雨下得淋淋沥沥,无声地摧残遮这即将凋零的海棠。没有哭泣,没有哀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曾经的海棠是那般的娇翠欲滴,花骨朵是那样的挺拔,洋溢着生机,如亭亭玉立的少女,举手投足间透出仙风道骨。有道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以前,海棠开得灿烂,不畏风霜,雨后更是沁香犹存,“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可天公不作美,这一次雨来得是那么突然,那么猛烈,让人透不过气来。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雨如钢针一般,一根一根刺痛着窗外的海棠,也乱扎着我的心。花瓣不再那么骄傲地挺拔着,变得奄奄一息,莫说生气,就连活下去的希望,上天也未必怜悯,雨越下越大,不给花儿一丝喘息的机会。
连日大雨的冲刷,花开得愈显颓废,花瓣都耷拉着,叶脉也渗出枯黄,仿佛它最后一丝希望也被这零星的小雨磨灭,花依旧那么沧桑。
每当停笔侧望窗台,原本生机勃勃的盆景,在苦难中磨灭被摧残得花容失色,早已疲倦的心越发充斥这郁闷,不禁长叹一声,更是一种惋惜,留恋美的一切一切,只是太晚,想要挽留也太难。
太阳终于又斜靠在了远方,柔和的阳光终于照进了窗台,花仿佛得到了希望,焕发了一丝生机。暴风雨总喜欢幸灾乐祸,风夹杂着雨又一次把它打压地抬不起头,终于,花朵四处飘零,在空中旋,萦绕,落到它应该落去的地方。
也许是天意弄人,海棠败落后的早晨,骄阳似火,更是觅不到一丝要下雨的迹象,天空是那般的蓝撤,唯有残花的落魄以及空寥寥的枝条让人心生怜悯。
不经意地,发现窗边的绿色愈发茂密,在阳光与和风的呵护下显得娇翠欲滴,那是海棠曾经掩盖的美丽,也是如今的海棠的魂归处--湿土上满是败落的海棠花的芦荟。
晴天夹杂着细雨,雨露温文尔雅地滋润着芦荟,芦荟也长得越来越郁郁葱葱,满心欢喜地汲取着天地间的一切灵气,努力地生长着,享受着曾经没有的待遇,享受众人羡慕与关注的目光。只是海棠的痕迹不再流连在土层的表面,而是更深更深。
芦荟疯长着,叶片肥美诱人,繁茂地长满了整片天地,“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一般的清新,而海棠几乎已经在润土觅不得踪迹。
渐渐地,海棠已经渺无踪影,而芦荟也不再长得那么葱葱郁郁,无论春风怎样和煦,无论雨露怎么样沐浴它的叶沁。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