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要月亮!”
——题记
看过丰子恺一幅名叫《要!》的漫画,竟是感慨良多。蓦然回首,那一个个明月夜,那一颗单纯的童心。
孩提时,依稀记得每个夏日的月夜,是奶奶的芭蕉扇与洁白的明月陪我度过的。夏日的夜晚,农村的小道上是有凉风徐徐吹过的。每当外面的路灯点起时,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提着板凳或小椅子到外面纳凉。不少老人家更是会抓着把大大的芭蕉扇,边走边扇,边扇边和几个邻居唠嗑。
我奶奶也一样。
不过她总爱和我聊,给我讲故事。在我的印象里,奶奶的故事好像是永远也说不完的。对着明月,奶奶会一边用芭蕉扇给我扇凉,一边断断续续的,轻声的给我讲着有趣的故事。不过我听的并不老实,会盯着月亮发呆。尤其是十五圆月的时候,我总是痴迷的望着月亮发呆,听不进去奶奶的故事。奶奶讲着故事,扭头看见我一副痴迷呆滞的样子,哪会不知道我没仔细听故事。却也不说,每当这时她都会笑着摸摸我的脑袋,问我是不是想爸妈了。而我摇晃着脑袋,都会指着月亮大叫:“奶奶,我要月亮!”惹的旁边的老人们哄堂大笑。月亮,装满了我的童心!
后来,父母把我接到了他们工作的地方。而奶奶并没有跟去——她说念旧。而新的居住地入眼便是一栋栋挡住了皎洁月光的高楼大厦。它们挡住了少年欣赏明月的眼眸。而渐渐的,少年长大了,也不再试图观望明月了。有更多的东西充实了少年的心。升学,考试,以及那懵懵懂懂的爱情。使少年磨练成长了,心智也成熟了。再度回想起自己曾在月光下向奶奶讨要月亮时的情境,他不由的痴痴笑了。每天要应付那么多场考试,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欣赏月亮了。
眼几年,奶奶去世的噩耗传入了他的耳中。他与父母一同回到了老家。还是那个破旧的二层老房,空空荡荡的小院,还有那个泛着幽黄亮光的路灯。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又感觉一切都变了。奶奶已经死了!
处理好一切事物后,少年和父母在老房子里住了一晚。那恰恰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二楼的窗口上,少年没有下楼和一众老人围坐赏月。他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圆球般的洁白月亮,仿佛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它从没变过,依旧如此明亮。
是少年自己变了,失去了最纯洁的童心。
“奶奶,我要月亮!”伸出手,少年禁不住对着月亮轻声的呢喃。晚风吹过,把声音吹的很远很远,是为了寻回那逝去的童心吧。
明月,我的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