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闪烁着,它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坠落在街旁。曾经,多么高贵,现在躺在街旁,无人问津,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它或被丢进一个肮脏的世界,或永远躺在那里,等到,雪落在它身上时,寒冷封锁着它,陪伴它的只有孤独、恐惧。它——只是一只笔,一只满大街都是的钢笔。可我还是要说。
它没有名字,我不是满脑子幻想的孩子,所以,它就是它,在我心里独一无二。原先他倒是不用退休,后来不知怎的,坏了,但,能写,并且很滑,我留下了它。它很瘦,很黑,像一把利剑。
然后,邪恶之神可能看中了它,就,让他流浪街头。过去,顿时化为青烟。我的胸口很疼,撕心裂肺的那种。
霓虹灯还在闪烁着,它的墨水撒向人间,坠落在街上。曾经,多么诚恳,本应待如上宾,安度晚年,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它或被丢进一个肮脏的世界,或永远躺在那里,等到,雪落在它身上时,寒冷封锁着它,陪伴它的只有孤独、恐惧。
记得,他曾为我争得写字展览的一席之地。记得,他能为我当一次鼓棰,听着笔杆击打课桌的声音,忘掉了一切。记得,他曾被一个女孩儿惊奇的赞叹:“好瘦的笔呀!”是的,经历制作、搬运、摩擦、摔伤后的你,怎么不会骨瘦如柴?那薄如蝉翼的梦,经不起颠菲流离!
梦醒来,是谁告诉我那地下躺着的,瘦弱的,可怜的,我的钢笔是被我的母亲狠狠地摔下去的。我明白,她是为我好。
夜,披上轻纱,手上,永远,不会有那只,或者,是我心中的那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