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

初一/散文/1408字/397℃/2025-01-09 08:17

很久没有翻开过的记忆的扉页,在某一天,突然射进一丝阳光,这是故事的开始。

1

九月,盛夏的炎热渐渐褪去,眼又是初秋,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露出一小半明媚的面颊,暖暖地朝我笑。

开学的日子。

你站在讲台上,眼角不太明显的鱼尾纹舒展开来,目光荡起的涟漪,轻浅而柔和。

看着看着就微微地笑了,淡淡地说,你姓周。

像极了窗外的那一缕阳光。

2

“你很聪明。”当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突然怀疑这是不是错觉。

一个成绩不甚理想的孩子,一个为自己残疾的双腿感到自卑的孩子,一个躲在自己小角落里默默哭泣的孩子。

我诧异地望着你。

从你眼里,分明看到了一束阳光。

照到我心里。

无意间,看见你黑发中的银丝。

那几根白发伤了我的心吗?为什么每每想起,总是莫名地湿了眼眶。

3

“为什么不做?”

我低下头去,不敢看你的眼睛。

我怕看见,隐藏在严厉背后的失落。

“不做作业的后果,你知道吗?”

我沉默了。

下课后。

你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地望着我。

目光依旧柔和,却隐隐忧伤。

有点想哭。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你轻拍我的肩。

一束清辉透过云层。

照到你脸上,暖暖的。

太阳出来了。

4

喜欢上你的课。

40分钟,白驹过隙。

在课上,你会偶尔穿插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或者你儿子的童年——那一段有笑有泪,纯洁无暇的时光总会让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恍若吉光片羽般,隽永而清晰----只有在母亲的记忆里,才会有如此细腻的痕迹。

那个时候,我才体会到了一个母亲的心境。

‘他们常常流泪的,因为太爱他们守护着的孩子,所以往往流了一生的眼泪,流着泪还不能擦啊,因为翅磅要护着孩子。即使是一秒钟也舍不得放下来找手帕,怕孩子吹了风淋了雨要生病。

是很苦,可是他们认为这是最幸福的工作。

是爱,也是眼泪。’

一点,一滴……

快乐,忧愁,笑容,泪水……

泪已盈睫。

成长只有一次。”说这句话时,你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儿子。

5

看到你写的评语,心头一暖。

“希望聪明的你…”

我想验证一下,也为了满足像青草一样悄悄发芽的好奇心,我偷偷翻开同桌的成长手册。

那么不同,却又出奇地相似,在评语的末尾,都有这样一句话:“希望聪明的你…”

我什么都看见了。

或许,在你的眼中,每个孩子都是聪明的,你从未偏袒过任何一个学生,也许不是聪明,是勤奋,是默默坚持。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从懵懂到明事其实只有一桥之隔,这座桥叫关怀。有时,一句有温度的话语,一个充满希冀的眼神,足以改变一个人对生活的态度。赏识的力量,竟如此之大。

6

短镜头:我们考好时你笑的像个孩子。

短镜头:你总自嘲说自己傻。

短镜头:你谈到儿子小时的点点滴滴,脸上洋溢着的快乐而幸福的笑容。

你把我没做完的卷子收去,课下却偷偷让我补好。

在我们表现不好时你吓我们说要在家长会的时候点名批评,可结果总是换成表扬。

作业没有完成却在看课外书,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用闪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让我头皮发麻。

“默写默好了吗?”

“没有……”

“错题呢?”

“呃……也还没……”

我感觉一只宽厚纤长的大手高高的举起,却又轻轻打在我身上。

“快去默写!”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脸突然像火烧一样热。

心里碎碎念:该死的课外书。

7

你开玩笑说自己年纪大了,叫周奶奶还是叫周阿婆好。

班里的快嘴阿翟马上接口:叫周阿太!

全班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其实,看到你暖暖的笑容,我们多想叫你一声妈妈。

周妈妈。

By 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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