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月光……

高一/散文/1672字/923℃/2024-05-19

八月十五的月圆,象征着亘古不变的团圆夜,是一份美好的代名词。可是,或许是谁说,我有一双忧郁的眼睛,我分明看到这个家背后的忧伤,那份惨淡的笑容

每个人的脸上都溢着笑,阳光下最纯粹的笑,真切到晃到我的眼里欲化成泪,涩涩的,不苦不甜。

溶溶的月光,映亮了心中曾经所有细琐的片段,多却不繁,悲却不哀。

轻轻翻动心中的日历,岁月感便如樱花的花瓣,随风飘逝。却突然间有莫名的充实感流经全身…。

老奶奶的牙,残缺着,犹若她这一生的艰辛。一个女人,孤苦伶仃的拉扯着孩子,终于把这个原来残缺的家过成了儿孙满堂。可是,现在她却老了,真的老了。回到老家,老奶奶正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一家人忙活着,嘴角挂着笑。依偎在她身旁,这是我几个月来第一次见老奶奶,甚至差点也是最后一次。{老奶奶就在几天前得了偏瘫,而我因为要考试,在她住院时没有机会去看她} 紧握着老奶奶的手,暖暖的;看着老奶奶的笑,暖暖的,可是我的眼泪莫名的涌了上来,却怎么也止不住了。

大伯在旁边打趣,说我怎么哭了,语气里隐藏的一丝哀伤,谁都没有说透,只是各忙各的,却听得一院子的沉默。老奶奶却还只是笑着,用沙哑的声音说些什么。那一刻我有些痛恨自己的眼泪,因为那眼泪被老奶奶看到眼里,看到心里,会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啊?!——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三伯的头,还是光亮亮的,犹若他现在的一无所有。哥哥从小就没了妈妈。父子俩连滚带爬,走到了今天。可是没妈的孩子像棵草,早早的辍学之后便去酒店做服务生,没人关心。直到出车祸之后,医生对我们说,车祸之前他已经两三天没吃东西了

可是哥哥的胳膊再也不能恢复原样了,赔偿的几万块钱就把一辈子打发了。还记得在医院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每个人红红的眼眶,和三伯没有存款救自己孩子的忧愁;还记得我帮着把哥哥推进拍片室,他全身疼痛扭曲的表情和一声声无力的嘶喊;门慢慢的合上,和着每个人悄然的泪水;还记得等红绿灯时,恍然间看到救护车呼啸而过,我甚至在想——是不是那天哥哥也是这样血染着医院洁白的床单。想着,想着,泪便流了下来…。

那时候的泪,没有点滴的界限与遏制,敏感得像南方湿湿的雨天。可是哥哥却坚强的从昏迷中、生命垂危中爬了起来,站了起来!伯伯今天只是摸了摸光头,笑着说:“人,总要有颗乐观的心!”那一瞬,我听到的不只是一句话,而是一整个乐观的生命啊!三伯,我知道你心中那个半路夭折的梦想,我知道你心里有多少丝忧愁,也知道你和哥哥一定会勇敢的坚强的走下去!

爸爸的手,布满了粗粗细细的老茧,模糊了曾经清晰的纹路。犹若那颗细腻感性的心,包含着家里每个人的所有。随着时间的推移,伴着亲人一个个的逝去的痛楚过后,爸爸那双深邃的眼眸,终于也由稚气蜕变成了稳重与睿智的安宁。有时候,在我有些迷茫无措的时候,只需对上爸爸的眼眸,便会突然间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像童年时爸爸的背,妈妈的手。爸爸,你把这个家的担子生生的压在了自己和妈妈的肩头,今天,月光下你和妈妈拉长的身影,有些单薄却又那么倔强!我懂得这份担子的沉重,也懂得所需要的勇气和力量,我真的懂得!

奶奶的背,越发单薄了,犹若她日益稀薄的苍发,老奶奶的瘫痪,无形中意味着她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六十几岁的年纪,从未享过福,却要为儿孙的事仍旧卖着老命。粗糙的布料掺着花白的碎发,这模糊的背影,却有着最明朗的笑容。世事沧桑,奶奶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带走了心的一部分,也带走了最清澈的眼眸,可这笑,却笑得一地花香

还有许许多多至深的感动,却莫过于笑与泪让人动容。曾经,华美多情的文字,像黑夜里开出的花,丢至地板,一朵朵掷地有声,碰撞在一起便牵携出质感的细碎声响,如今在这份深厚沉重的亲情面前独显苍白。

这一刻,我心里很难过,却哭不出来,我的悲伤刻在心底,是眼泪无法宣泄的,心里有些东西沉淀了下来。

明天会更好,会好的,都会好的,我低声默念。这世界,没有分何来聚,没有苦和来甜。我怀揣着梦想{包括家人的梦想}与期待{对未来所有的期待}奔跑在这人生的跑道上,只为寻找黎明的那束光明。

那束黎明前的月光,你看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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