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花开瓣颤是一季阳光落幕前的浮影,如果沧海明月是白驹过隙的预兆,如果过往流年似水轻拂而没有一丝涟漪,如果天涯海角的细微之处不再是残花败柳。如果我沉没在整个星球的尘埃里。
曾经有谁告诉过我,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侵蚀在现实的灰色中。视线被折叠得越来越小,眼前之剩下了未来的那扇玻璃窗。我以为它鲜艳明亮,谁知它原来也布满了尘埃。当四季都不再轮回,停靠在右眼的沙漠中,可曾回忆起左眼那美丽的幻觉——乘船掩没了脚下的一片汪洋大海。没有眼泪,一切都是干涸的。只有青鸟永远相信,只要用心守候,总会有人的。将一颗一颗的沙粒带到左眼的清泉中去。即使只言片语,也不知如何表达。
冰,是美丽的事物。我喜爱它,就像喜欢雾一样。尘埃堆积的时光中,不知道我的小冰是不是又开心了些。当雾包围了整座堡垒,山间流下的泉水结成了冰,为什么我不高兴。为什么像是错觉一般,觉得四周都是铺天盖地的尘埃将我囚禁起来,看不见一点星光从某个缝隙中倾下来。当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十字路口,被迎面吹来的寒风吞噬,那一秒,尘埃落定。
或许有的时候,想好好生一场病,睡一个漫长的季节,梦一场完整的故事。每次都被梦魇纠缠。我惧怕病痛,惧怕烧得糊里糊涂时的梦境,总是一块把天空都遮挡下来的大石头重重得朝我砸下来。而这一过程总伴有风铃相撞的声音,又是那么安详美好。最后一秒,才惊醒过来,头顶上的是灯,不是石头。这么多年以来,反复的梦见这样的场景。我想我是害怕了,毕竟梦中我独自一人。什么方面,都是尘埃。
一首细腻悲伤的G大调,我想我终于懂了。白茉莉终究会代替掉紫罗兰的,在某个阴冷的雨夜为紫罗兰最后的呼吸洗礼。触及不到我不曾见过的阳光。亲见真实的褪色底纹,那一刻,却还是泛起涟漪。紫罗兰的确是难以割舍。再见你,紫罗兰是否早已深陷。最多不过就是一个十年,我有什么等待不起。
我注定渺小,亦如一粒尘埃那样微不足道。星星、月亮悬挂在遥远而明亮的方向,我跟随前往。旅途中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我魂飞魄散。尘世烟雨,我无力窥探;沧海桑田,我也无力收藏。我只是太渺小,一粒疾风中的尘埃,忘却不了太阳,最后只能企盼自己被遗忘。
尘埃一直都在,一直都在这个星球的角落里飘飞,一下场徒步的旅行,是驶向那蔚蓝的海岛。如果可以呼吸海风的宁静幽深,如果可以聆听潮水的涨落,如果可以静静地躺在沙滩上。如果我沉没在整个星球的尘埃中。
天上人间,我无心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