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市郊,学校搬到郊区,远离繁华,远离往事,那里很安静,一个星期五天在学校住,出来后,仿佛与世隔绝已久,就像王维一样,与世隔绝,隐藏于竹林深处,抚琴看云起。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外面黑暗包着教室的白昼,埋头奋笔疾书,恍然间,似回到从前,回到那个位于繁华中的教室,一样的同学音容,一样的老师,一样的作业。
我以为抬头,便是黑暗中的居民楼,居民楼的窗户开着灯,有些还是没有开灯,错落,零星。窗户里面是一场斑驳的梦,温馨,舒适,伤痛……
似做了记号,倒数第三排,第四,五列的一个窗户,白天拉着窗帘,晚上开着灯,一个男孩子坐在窗户旁边,埋头书写,直觉告诉我,那似乎是同龄人。晚自习安静无聊,我不是什么好学生,我又会做什么作业呢?除去语文。我常抬头看那窗户,有时那身影从旁边一个窗户过来,手似乎拿着书,是去问父母问题吗?就像我小时候那般,昏黄的台灯映在墙上,将时而玩笔时而写作业的我,小小的我放大在墙上,就像学校的那个投影机。
街上的车“嗖”的一声便过去了,就像流星,漠不关心,明确目标,穿行于夜晚。
《夏有乔木,雅望天堂》有一句话:“或许那些明确目标的人是最冷漠的。”
桌面上,我曾对搬校进行倒计时,每次倒数到3时,忽然说不搬了。最后,依旧到3,老师又说不搬了。我与同桌说,永远不会有0出现我的桌面。我擦掉,换上新的内容。可是老师却忽然说明天就搬!我笑嘻嘻画上一个大大的0。
傻傻的我,肆意妄为的曽经。
周而复始,阳光洒在红色的塑料跑道,慵懒的时光,过了多久?久得我忘了时间,忘记了许多细节。
我抬起头,对面是教学楼,一样的风景,全是学生埋头书写的景象,枯燥无味。
我叹了口气,收拾书本回宿舍睡觉。
朦胧之中,黑暗之间,我错觉,我依然是在家里睡,旁边依旧是小熊玩具和闹钟。清醒后,那只是无声的幻想旋律。
这里还是宿舍,还是现在…。.
看向窗外,贴着窗纸,那并不光亮的光折射进来,满窗玻璃诡异霜白。
我最喜欢的歌《再见,单纯》有一句:“却没用,已是过往了,已经太晚了,已回不去了。”
太晚了,回不去了,回不去那个斑驳的窗户,那慵懒,肆意妄为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