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气,还是微微发冷,明明是很轻柔的风,却冷漠得不带一丝温度,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冻僵了一般快要麻木,她却不在乎,干脆倚在长满苔藓的墙壁上,任露珠浸透、寒意疯狂侵蚀骨髓,直至麻木。
安静得没有声音。
夜,早已来临,霓虹灯模糊的影子透过幽长黑暗巷子,映出斑驳的颜色,眩目而遥远,仿佛是在粉饰太平,遮掩着这个城市的放纵与堕落。
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耳畔忽的响起重重的脚步声,略带烦躁的咒骂声,吵闹声,在巷子中疯了般扩散,重叠交错在一起,打破了原有死寂般的平静。
真是无趣。
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拿出打火机,擦出绚丽的火花,发出清脆的咯吱般的声音,火,这危险的精灵,一如既往,不知人间愁苦,永远在黑暗中尽情舞蹈,绸缎般柔若无骨,蛊惑着人的心灵,妖娆而纯洁,让人不自觉随着它的舞步走向未知。手,明明在感受着这温暖,却不住颤抖,雀跃着的火苗,灼痛了她的双眼,让她不禁眯起双眼,来习惯这迟到的光明。
香烟点燃,火终于停止住它那快乐的舞蹈,安静得仿佛从未到来过,周围,又重归黑暗和寂静,只剩下水珠儿歇斯底里地落下,强化这寂寞。
猛吸了一口香烟,感受到烟在肺腑中的翻江倒海,与寒冷的初春一同作祟,刺激得她止不住地咳嗽,才知道原来自己麻木的躯壳还会有感觉。
夜,似乎不愿意放开她似的,蛮横地将她束缚在无边无尽的回忆中,无情地揭露了她的伪装,让她的软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这冰冷的黑暗中,脑海中的画面电影似地清晰回放着,一齐撞击她千疮百孔的心,一会儿是儿时老师为了升为高级教师而谄媚讨好的笑容,一会儿是父亲因贪污被捕时那刺耳的警笛声,一会儿是她所谓的亲生母亲、那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决绝而去的背影,一会儿是当初她一个人住在又潮又冷的出租房里的啜泣……
怀念?真好笑。
冷呵。眼中干脆得只剩下麻木,泪,干涸得早已容不下脆弱。
氤氲的烟雾,在空气中缠绕出婀娜的痕迹,燃着香烟产生的熹微光线再也经不住这描绘,隐隐现出败落的痕迹,延伸至看不见的远方,变得模糊……
PS:阴暗心理……十分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