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在黑夜里穿行,那是我的归宿,我努力使自己忘记不快乐的事,不过,有关疼痛的记忆是我今生很难抹去了。我是个很宿名的人,每次一有不好的事情出现,我都归于前世的恩怨。朋友说,这样不好。可又我无能为力,我面对着真诚的脸庞显得万般的无奈。那天离开家的时候,我没有带行李,急匆匆跳上了一辆车,任它开去何方,也不管它的终点站是哪。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离开。。。离开
那是我曾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无数次写到的两个字。
如今,我塔上了一辆不知开去何方的列车,先前开,不后退,我找我的那片天空。也许寻觅它的时间是:一辈子。我也在所不惜。
我看到空荡荡的街道上行人寂寞的背影,那么飘悠,那么不真实。我站在车中探视着这世间的一切。
一阵冰凉的风从一个小窗口里钻出来,我打了了一个寒颤。这辆车要带我去哪里?我是午夜的幽魂,而现在我被煞白的光线照的疼痛。身体好象在一瞬间开始剥落…皮肤渐渐裂开,撑出大大的裂纹,黑红的血液向外自然的奔流出来。
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那种见光就会死去的人。可是又倔强的存活在这个亮白的世界十七年。然后开始慢慢苍老,从肌肤、精神、骨髓。时间悄然的爬满了我的身心。就次让我下坠在病态的人间
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消磨着我的意志,玩弄着苍老者的心态。有个轻轻的声音说:你已苍老!
我告别十七年来的单纯与快乐,告别那一枚枚透进许愿池里的硬币,告别在鹅黄色的灯光下玩木头人的游戏,告别田野里扑蜂捉蝶的快乐,告别曾与某人“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小诺言,告别最纯粹的微笑,告别童言无忌的时代,告别~~如:安妮说的,这是一个告别的时代
车一如既往的开着,我依旧不知道它的目的地。惟有在这个空空的车厢中看外面的世界,我很用心的看,很用力的睁大眼睛看着,可我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一大团一大团冷空气向我袭来,狠狠的砸在我的脸上、身上,不痛,因为我的心已经学会平稳降落。。。我对着窗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干冷的空气,我听到了十七年来寂寞的呼吸。那是隐忍了十七年的一次最畅快的呼吸。可,我已经迈向了苍老,带着没有愈合的伤口迈进了,自己的坟墓。
玻璃窗上,我看到自己惨白的面容,她写满了无奈和苦涩,再也没有张扬的微笑,他们都被无情的收进十七岁以前了。我无力挽回,因为一切徒劳。
肉体,渐渐腐烂;心,渐渐干枯;精神,渐渐委琐。
我深陷在墓地的沼泽里,混杂在满是前死者的求生声中,含着微笑,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