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问天,问海,问门前苍茫的落日,那些刻在石椅上的岁月,能否开出天荒地老的森林。
——题记
记忆中的故乡,有青草湿漉漉的芳芬。门前的那条小河,流淌着我们如银铃般的笑声。卷起粗布的裤管,带上一把从家中偷出的勺子,齐齐下河。只要把勺子放在河中的小石子上,就准有成堆成堆的鱼儿游进来。将鱼儿把玩了好长一段时间,再齐齐将它们放入河里。鱼儿不怕我们这群小鬼头,而我们这群小鬼头也日复一日地从小河中找到乐趣。
当年的我们都已长大成人,昔日的伙伴开始为自己的明天忧虑。远离故乡在嚣闹的城市里找不到“宁静以致远”的境地。那么,回故里吧,望一望满载欢乐的岁月。满怀欣喜的我,找不到欢快的鱼儿,找不到银铃的笑声。只有大人斥喝小孩“别往那条脏河去”的声音。我开始怀疑,记忆中真有那么条小河吗?一日,我在整理旧东西,一张早已发黄的照片缓缓飘落,很沉闷地跃上我的心头。我开始了我的缅怀,开始了我的感伤,开始了我的吟唱,开始雕刻亘古的岁月。
那些匆忙盛开的夏天,阳光有了最繁忙的拔节。城市里的木绵覆盖了所有的苍穹。
站在城市中央,抬头看见的光辉岁月。这个代表时代精神,为一代又一代人鼓舞的团体终于含泪向人们告别。那些《抗战二十年》的《光辉岁月》从此在人们的怀念中隐退,只有那些经典被人们轻声吟唱……
抬头望天,只是阳光太甚,我看不清他们离别的模样。我听见自己无限感伤地说:只剩怀念!
就这么漠然地走着,老屋坍倒的声响,轰然撞击我苍白的记忆。呻吟着的小草,枯萎的花朵,我无能为力,只能落荒而逃。
城市的尽头,还剩一座老屋。明天,或许下一秒,它也荡然无存。那么,漫长的人生路上,生硬的建筑物,叫嚣着的音乐,人工化的住宅,该如何让我休憩?我有何勇气就这么一直不停?我拿出照相机,“咔嚓”下涉临危机的老屋,泪水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开出了花。
流血的疮伤,总有复合的盼望。而心中永不肯愈合的,是那不流血的疮伤。望月,流沙,只剩下我不朽的怀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