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河市第二实验小学六年二班
张馨文
从那场车祸起,我便开始讨厌白色,那惨淡的白,如同泛白的海水,无边无涯,冲刷走了一切生机和色彩,残余的只是绝望和留恋。
那一晚,依然是那样的平静,柔和的灯光照亮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显得那样温馨。我依偎在爸爸身侧,扯着妈妈的手说学校的故事。爸爸的手机骤然响起,接电话的爸爸脸上呈现出了少有的惊恐,嘴唇竟微微地颤抖着,他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一边催我和妈妈穿好衣服,一边披上大衣向楼下跑去。即使在车里,我也明显地感到了冬日的无情,望了望车后一缕缕的热气,我扯了扯爸爸的衣袖,轻声问:“爸,出什么事了?”“舅妈出车祸了。”“哪个舅妈?”“萧萧哥家的舅妈。”“啊!舅妈不会有事儿的,舅妈吉人天相自有神助”我在心里祈祷着。
到医院了,“手术中”的绿灯仍亮着,哥哥泪痕满面地坐在门边,不停地往里边翘望。与哥哥相比,舅舅表现得异常镇定,他一定在掩饰自己吧,他的手把衣角扯得起了褶,瓜子脸因走形变成了国字脸,我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爸爸发现车没有锁,便让我下去锁车,锁完后我忧心忡忡地往手术室走,刚到四楼的楼梯,便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预感到了什么,加快了脚步。只见爸爸妈妈相拥一团,泪水簌簌而下。舅舅不顾医生的劝阻,执意揭开白色的被单,他想把舅妈从死神那儿拉回来。哥哥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大声地哭着喊“妈妈……妈妈……”眼前的情景告诉我:舅妈没了!两串泪珠顺势而下,砸在褐色的大理石上。舅妈是多么好的人啊,每次生病舅妈都会过来看我,用亲情冲淡病痛,舅妈包的饺子是最好吃的,那馅里包裹的是浓浓的亲情,她那并不美丽笑容,却让人觉得和蔼与安稳,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出殡那天,我与舅舅守在舅妈身侧。多少次,舅舅的手放在那层雪白的布上,想把舅妈摇醒,大滴大滴的泪水浸染着洁白的被单。哥哥不停地抚摸着妈妈僵硬的身躯,他是那么不舍得让妈妈走。亲情原来是那么的奇妙,可以使活着的人从容赴死,可以使死的人拼命抓住生命的稻草,享受亲人的团聚。
望了望爸爸妈妈,他们都陪伴在我身侧,他们也和我一样,泪水一滴一滴地往外溢,映照出一片亲情……
指导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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