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浮云一样飘散

初一/散文/1201字/292℃/2025-03-16 09:06

“每一种青春都会苍老,只是,我希望记忆里的你们,一直都好。”

耳机里传出了略带一丝忧伤的女声。

我插着耳机倚在窗边,轻轻地打开一本书。不知道为什么,这本书一直莫名地吸引着我,也许,是因为故事里曾经的他们和曾经的我们是那么相似,而现在的他们和现在的我们又何尝不是那么相似呢……

突然,又想起了三年级时和某某男生斗嘴,然后追打着他跑过两层楼的情景;想起了曾经因为我们纪律松散,体育老师让我们罚跑10圈时,我们手牵手边跑边低声说着关于“这个老师坏死了,以后毕业决不回来看她”的话;想起了二年级时我们因为一个小小的拔河比赛失败,全班一起痛哭的样子;想起了很早很早以前班主任笑得露出了小虎牙还佯装骂我们的情景;想起我们曾在夕阳下,为“到底是郭敬明的小说好看还是沧月的小说好看”争执不休;想起曾经一直想长高长大,想变成中学生的日子……

彼时的天空是多么清澈,单纯,透亮的似乎能挤出水来。如同书中曾经的他们一样。

然后……日子在脚下,脚下踩出平静的声音。终于,我们不知不觉地成长了。

然后,就到了毕业的那一天。其实在没有毕业时,我一直想着毕业那天我们会怎么样,会痛哭流涕么,但是没有啊,我们都很平静,平静到让我惊讶。好像我们只是像平常一样的放学回家,然后,第二天还会照常来上学一样。但是很久以后,我知道那天是不同的,那一天像一年一样漫长,因为那天过后,我们就脱下了小学校服……

记得今年,我得空回去看老师,正好也有一些人跟我同时回母校,我碰到了那个被我追打过的男生,我们全没了当时的那股闹劲儿,当初幼稚的举动和曾经的势不两立化作了唇边浅浅的一笑。我也碰到了那个曾经让我们罚跑的体育老师,她正被一群同学围着,我仔细一看,竟都是当年说过“这个老师坏死了,以后毕业决不回来看她”的同学,老师见了我,也把我拉到那个“小圈子”里,跟我说起当年的趣事,身边的同学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笑声,当年那个“决不回来看她”的稚嫩的誓言也被风吹散,吹到了被人遗忘的角落。当我们聊起那年的“拔河事件”,大家也都一笑置之,只认为当初的举动太过幼稚。我也看到了当年那个一笑会露出两个小虎牙的班主任,只不过时光的痕迹已悄然爬上她的眼角,彼时那漆黑油亮的秀发也生出了根根银丝。那个曾经跟我争论“到底是郭敬明的小说好看还是沧月的小说好看”的同学并没有回母校,听人说,他去外地了……

我不由地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那个跟我追逐打闹的男生变得如此淡漠?什么时候曾经那样年轻的班主任发间也生出了银丝?什么时候呢?其实这些改变根本不是这一年间突然发生的,只不过以前的我一直不愿承认罢了,不愿承认我们渐渐地像浮云一样飘散。

我就在那个属于回忆和时光的午后看完了那本书。很悲伤的结局,我哭了。原先那6个说永远也不分离的孩子只剩下了2个。好像所有年少时的誓言都那么轻薄,轻薄的连一阵风都能吹散。

我打开窗户看天,看一朵朵浮云重叠又飘散,然后各自越飘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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