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淋漓漓,淅淅沥沥。春天就是个娇气且多愁善感的小姑娘,这不,又开始抽抽噎噎,泪眼涟涟了。
十多分钟前,好友才提醒我今天会下雨,我却执意要在公园里多几圈,现在好友走了,老天爷很不给面子地下起了雨。真是“不听友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我孤零零地躲进振文塔。眼前的雨虽然不大,可也没小到“轻得没有感觉”,我是绝没有那么大的勇气“雨中漫步”回家,那非得淋得一身落汤鸡不可;雇车回家?还要跑一大段路,更何况我身无分文,这可不行;若是叫人送伞,身上又无通讯工具。唉,这恼人的春雨!真希望快点儿停。
等待的时光无疑是漫长而无聊的,即使一分钟也如一个世纪一样。我想趁此学学先人们“小楼听春雨”的雅兴,却听不出“珠坠玉盘”“深沉的曲调”抑或是“动人的交响乐”。声声的雨,甚至是溅起的朵朵雨花,只能让我更加的烦躁。这些杂乱无章的雨点,自顾自地肆意跳跃。远处的树、草在雨的“鞭打”下,垂下了头,原本精神的、充满活力的绿,随着愈来愈大的雨,竟然显得有些——绝望。My
God!春姑娘到底哭够了没!我少之又少的耐性快被磨光了。
忽然,一阵氤氲着雨雾的风拂过我的侧脸,“喂——”好友那张放大了N倍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你果然还在这儿。”说着,她迅速递给我一把伞,脸上露出大大的、宛如她的绿色外套一般明媚的笑容。
我一时怔住了。感动、幸福还有不知怎样形容的感情刹那间注满我的心。“傻了吧?”她笑得更灿烂了,连她的浅绿色外套似乎也在笑。只见她俏皮地吐吐舌:“不要太感激我哦!”
我也跟着笑了了。我们全都笑了。
“谢……”我连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完,好友已跨上自行车,留下一句“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回荡在雨中,还有一抹浅绿色的背影……
我静静地眺望着,直至那抹绿色消失在春雨中。
回家的路上,调皮的雨点落在地上、落在人家的屋顶上、落在我的伞上,重重轻轻,密密细细,我真的听到了音乐,那是李斯特黑白键间的驰骋,俞伯牙《高山流水》的沉吟。而我眼前不断浮现的,是那抹春雨中的绿,温暖人心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