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基本上每周都去一次奶奶家,奶奶家总有一只小狗守在房门口,见到生人来了,就冲着人狂吠。记得某一次又去奶奶家的时候,发现守门的狗换了。听奶奶说:“原先那只狗被放走了。”听奶奶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倒有些释然,没有太多的留恋:反正我与那条狗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或是什么“共同性格”,放走也无所谓。
再低头瞧瞧新来的那只狗,真是很普通的土狗,土黄色的皮毛,尖尖的牙齿,黑黑的鼻子。要是把它放在土狗群中,我肯定认不出来。
谁知,往后的日子,也是我和那条狗度过的最快乐的日子。
每当老爸的车拐进通往奶奶家的小路时,大老远的就能看见那条狗在那欢蹦乱跳,每一个动作都饱含了热切的期待。我打开车门,跳下车,那条狗就亲热地跑上来,舔我的脚,这时如果是夏天,一定会很痒的。这条狗有时还蹦起来,跳到我的腿上,栓住它的铁链在身后叮当作响。这时,我真的怀疑它是不是很痛,心里有些隐隐约约的心疼。我轻轻蹲下,抚摸着它的皮毛,它也很享受地趴在地上,任我抚摸。直到老妈催我去吃饭时,我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日子……
某一天,我正在奶奶家逗这只狗玩的时候,发现哥哥也来了,我就和他一起跟狗玩。大概过了十分钟,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哥哥:“喂,瘦子,这只狗叫什么名字呀?”“哦,它叫阿福。”这时,哥哥凑到我耳朵边上,神秘兮兮地说:“你想知道这只狗是怎么来的吗?”“啊哈,当然想了,快说!”哥哥突然顿了一下,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其实原先那条狗并不是奶奶放掉的,而是它自己逃走的。这只狗是在前年过年时冒着大雪来到奶奶家的,还是一只小狗哩!那时阿太已经死了,而阿太住的那间小房子没有拆,于是奶奶就让阿福住了进去,然后又让它来看门。现在看来,它已经两岁多了。”哥哥讲完后,和我一样,都下意识地看了那只狗一眼,发现阿福此时也在听我们说话,一边听,耳朵一边还一动一动的,看到这个情景,我和哥哥都捧腹大笑:“啊哈哈……这只狗…真是太好玩了……嘿嘿
快乐的日子一直这么延续着。
一天下午,我在家里看电视,老爸打了一个电话给奶奶家,说是晚上去吃饭,这时,老爸奇怪地对电话问了一声:“怎么,阿福被偷走了?谁偷的?”作为家庭无敌窃听王的我,自然是听到了。
顿时,我的心里空荡荡的,又有些许失落:阿福真的被偷走了?一种辛酸涌上心头,我努力地回忆着我于阿福的一件件小事,但大脑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或许是我太感伤,一激动就把事儿全忘了吧?我极力地安慰自己,以后还会有别的狗来的,但我的心在反驳:不会再有像阿福一样跟我玩得这么好的狗了!望着奶奶家墙角失去主人的铁链,我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真的结束了,结束了……
直到现在,我还在心里为阿福留了一个空位,保存着,我和它的美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