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脚不能动了,手也不能再动了,否则会碰到别人的,怎么办,该怎么办?”我紧张地在心里想到,:“看来,只能保持现状了,好吧,就这样吧,他们不也和我一样?嗯,应该没人再上来了吧
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快点!快点!从这边上,马上就要走了!”
这是一个中年大叔,他一边收钱一边不时地叫嚷着。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像极了那些违反城市规则的街头小贩。
“不要上来了,人满了!不能再挤了!”一个“同志”喊出了我们的心声。可令人失望的是那个中年大叔竟然没听到似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仍然站在那里收他的钱、喊他的话。果真又有不少学生被他忽悠了进来。
终于,大叔满意了,回头看了看拥挤的人群,坐在驾驶座上的他笑了笑,发动了车子,我们也跟着上路了。
车上每一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路是艰辛的——经常坐的早已知晓,首次坐的也能切身感受得到。而对于我来说,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最多算是最艰难的一次罢了。
车在公路上缓慢行驶着,我仿佛听到了它的怒吼声:“轰咚”“轰咚
正当我们默默等待着终点站的降临时,车子突然“罢工”了。
“哼哼!车坏了吧,让你载那么多人。”
就在我们洋洋得意时,车门打开了,只见一位母亲抱着一个才一两岁大的孩子站在车门口,她看了看车上拥挤的人群,又低头看了看孩子。
“不要上来了,挤到孩子就不好了,还是等下一辆车吧!”车上有人好意的提醒道。
那位母亲犹豫了,就在她快做出决定的时候,司机的声音响了起来:“要上来就快点,再不上来就不管你了!”
听到司机的话她慌了,惊慌失措地上了车,没有人给她让座,因为实在太拥挤。就在她刚走上车,脚步都还没站稳时,车子启动了。
突然,那位母亲怀里的孩子“呜啊”地哭了起来,当我们望去时,只见那位母亲一边轻摇着手臂一边说:
“别哭啊,啊……妈妈在这……”她一边说眼里还不时闪过一丝悔意。
又听到旁边的人说:“刚刚孩子被挤到了,不过还好,没受什么伤。”
就在我们为孩子的平安感到庆幸时,车子突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急刹车!”大家的脑袋里蹦出一个词来。不过一会儿车子又走上了正轨。可就在这时,一个违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停车!我要下车!快停车!”
虽然声音有点耳熟,可听到这个声音的我们还是一时摸不着头脑:不就是下个车嘛,至于这么大声吗?可当我们看向声音的源头时,一切就都明白了:只见那位母亲摔倒在地上,脸上不知道被什么划出了一条细长却并不深的口子,眼睛里尽是懊悔和埋怨,而被她一直保护着的孩子却是安静异常——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车停稳了,几个同学走过去扶起那位母亲并开始检察起孩子的状况,车上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直到那几个同学检察完后告诉我们:
“没事,只是受了点轻微撞击,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去医院看看为好。”
我们的心才又慢慢地放回胸口。之后那位母亲便下了车,还不待我们多说几句安慰的话语,车子又启动了,直到这时大家才想起始终保持沉默的司机……
同样是人,只是成长的时代不同;同样是人,只是年龄的大小不同;同样是人,只是经验的多少不同,可因为现实社会中的利欲熏心,便再难为人。为何不能放下一颗利禄的心,做一个完好的自己?
时间滴滴嗒嗒的走着,车子也缓缓的行驶着,可我却已不再因为终点站地迟迟不肯降临而心生抱怨,我的思绪早已在车子再一次启动时便已飞向了远方。先是飞到了陶潜笔下那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之后又飞到了沈从文笔下那充满人性美的边城,幻想着自己是其中一员,幻想着自己躬身乐作的场景,幻想着自己正与天保、傩送一起泅水划船……
“武!到站了,下车了。”听到友人的提醒,我从幻想中醒来,走下车去,我的心也随着落下的脚一起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