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豆蔻年华,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眼中更没什么人世沧桑。而我的心却总在梦境里云游,带着我的灵魂与眼眸见证了生与死。梦醒,渐渐缓过神来。如今,只想吐露我眼中的人生。
-——题记
一切梦幻的开端,都在这个静谧的夜里。月黑风高,梦兽悄然潜入床头,张开了它的鹏翼。
威尼斯的新生
我好像在旅行。眼前浮现一条条弯曲的河道,朝阳的热情在水面上熠熠生辉。河道上有不少的船夫在摇着自个的小船。那些两头尖尖细细,身子狭长的小船恍若星空的月牙,穿梭于河道间。耳畔忽然响起嘹亮而又清新的歌剧声。是那些船夫们!在歌唱着朝阳,歌唱着新一天的来临。
我是在意大利的威尼斯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阵了礼炮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见一对满脸喜悦的夫妇抱着一个新生儿从教堂里缓缓走出。那个新生儿在襁褓中哭闹着,散发出一股生的气息。她似乎并不安分于在这狭小的领域中,奋力地蹬踹着四肢,想要挣脱这束缚。
不愧是生的标志!浓郁的新生之气扑面而来。我感叹:又是一个新生儿的诞生。她正如缓缓上升的朝阳,踏上了人生的征途。
我的眼中,蔓延着生的信息。
许愿池的少女
我伫立在许愿池前。古老而又唯美的巨大古希腊女神雕塑屹立于许愿池正中间。四周的池里盛着平日里积起的雨水,上面浮着许多硬币。怕是这些硬币承载了太多人的心愿,不少已经下沉。
我正视前方,看见一位风姿摇曳的少女。绝色的容颜衬着倾国倾城的气质,静静地立在许愿池前。她将一枚硬币握于手心,双手举在胸前,渐渐闭上了双眼。
她的脸上开始泛起粉红色的晕,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娇羞。我凝视着她,她在想什么呢?是少女心中纯美的爱情吗?还是想到自己在为爱慕的人许愿,有些害羞?呵,少女的心思像是连绵的雨丝,细腻而错杂。这令我想起一段词:
许愿池边的希腊少女,
你可知,手中的硬币沉入池底。
蒙马特邱陵叼烟斗的男性,
决定了诗的标题,
许愿池的希腊少女。
这是最萌动与迷幻的时期。少女的青春似巴黎子弹快车的牌告前的观赏配色。第一个方块深蓝,第二个方块橙红,那么亮丽,那么耀眼。
我受到青春的撞击,抬头,她正如晌午的烈日,光彩照人。我恍然,人生的旅途竟已走了一大半。
我的眼中,弥漫着青春的活力。
阿尔卑斯山下的亡灵
在法属阿尔卑斯山下,雪花很不客气地飘落,靠山旷野上,隐于几排白杨树后有一栋房子。房子的床都漆了一种宛如被春雨淋湿的嫩芽色边框,好像一个高山雪国的千眼美女,而且每只眼睛都涂了眼影。
但是,房前我看见了一群群黑衣素裹的人们。黑与白的反差,在这天地之间竟显得如此显眼。我惊叹,又一个生灵踏上了归途。
耳畔响起悲痛低沉的葬礼进行曲。一具躯体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出现。无处不溢着悲伤的气氛。哭啼声在旷野上不断回响着,好似希望能够唤醒已经沉沉逝去的生灵。
阿尔卑斯山的大雪越飘越来劲,仿佛想让这无边无际的白掩饰那不幸的黑暗。但在我看来,上帝只是想说:又一个新生儿诞生了,逝去的亡灵已化于朝阳,重新踏上了另一个人的征途。
亡灵正如那逝去的落日。第二天依然会升起,却不论如何再不会是昨天那个太阳。
我的眼中,涣散着归途的寞落。
梦醒
梦醒,我起身。心与眼回到现实来。新生、青春、亡灵一直重映我的眼前。余光忽瞥见那星辰中最亮的北极星,顿时,释然。
人生,不过就是新生,在路上,亡灵三个阶段。没什么不甘心的,最后谁都要成为亡灵,再重生,再走于路上,后又成为亡灵……生命,就是这么个循环的过程。管它路上时多么艰难险阻,狂风暴雨,最后都会结束一切不幸,归于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