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笑过怦然心动过。
——题记。
亲爱的,在你走以后,我用了一个冬天的时间踏遍整个小城去寻找丢失的东西,可为什么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呢?是不是你一并带走了?
花咲偷看到哥哥手机未发送的一栏里赫然躺着这样的一条信息。那定是哥哥发给他时常不小心提起的名叫“绮丽”的女孩吧。花咲想着。
流界刚踏出浴室就看见自己的妹妹拿着他的手机眉头不由得一皱。
不要乱翻哥哥的手机。听似温柔的一句话却有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花咲乖乖地把手机交到他手上。
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花咲与流界从小呆在一起中间因为一些事情分别了三年,三年之后她归国后马上就和哥哥在一起居住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一定在这三年间。
哥哥,绮丽是谁?花咲想走出房间,最终还是犹豫着开了口。
嗯?流界一愣,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一直是不善言辞的人,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绮丽……绮丽……流界的脑中忽然浮现出很多画面,像有一颗石子扔进了心湖,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哥哥你跟她同居过吧。花咲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嗯。流界也不否认。直到现在为止花咲居住的房间里都有很多绮丽来不及带走的东西。
绮丽……真是人如其名。
流界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绮丽的时候,她和自己的同事帕米拉就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决战,她明明有着可以直接秒杀帕米拉的能力,但她偏偏不用,最后在仓库倒塌前居然还用自己的意念力将帕米拉安全地送了出去。这个女孩有点意思。更重要的是,她身上带着对他十分有帮助的药品。绮丽昏了过去,流界本不想救她的,杀人对他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但他在亲眼看到绮丽的第一眼的时候忽然改变了这个主意,那时,他脑中忽然浮现出了“妖娆”一类的词语。最后为了救她自己还受了点轻伤。
哥哥,哥哥。花咲的声音终于将流界拉回现实。
你是不是很喜欢绮丽姐姐?花咲看着流界恍然若失的样子继续发问。
嗯。
后来他把她抱到了自己家中,亲手帮她换下了打烂的衣服又帮她把受了伤的地方涂上药膏包扎好,把她舒舒服服地安顿在自己的房间,这才敢给自己包扎,最后自己还去睡客厅的沙发。
哥哥你脸怎么红了?哥哥,喂。花咲用手在流界的面前晃了晃。
啊,没啊。流界立刻失口否认。
我看到了啊。
那就算有吧。流界笑笑,笑容中饱含无奈。
哥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呢?流界怎么忘都忘不掉后来发生的事情。
唉,你是谁啊……?绮丽睡眼惺忪的样子像只小猫,声音软绵绵的不像话。
我是九银流界。
谁啊……绮丽有想坐起来的想法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好疼……她忍不住叫出了声,忽然又发现眼前有个人,她一不小心撇到了他的眼睛,脸一下子都涨红了。
好可爱。流界心中忽然有了这样温暖的想法,这和他多年以来替组织杀人的经历是不符的。
他坐到床边扶她坐起来可她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一样用意念力移动了一只钢笔笔尖就抵住了他的喉咙处。你是那个流界?她问道,眉宇间透露出不可思议。他点点头。他本应该发火杀了她的,因为没有人在他面前能够这样放肆,但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手。他半开玩笑似的说,要不要试试谁快。身体的剧烈疼痛刺激着她,她不得不放下了手,他那时笑笑扶她躺下,让她继续休息。
等她醒过来可以下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是经过实验改良过的身体,所以连伤都恢复得特别快。
她已经可以自由地上下楼梯了,有的时候站在楼梯上一对上他的目光,她的脸就会红的像个西红柿。
流界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客厅边缘的楼梯,仿佛看到绮丽脸通红地站在上面看着他。
我要走了。第二天他回来忽然看到绮丽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的样子。
不能让她走。这是流界的第一个念头。
我救了你,可你却要走,你拿什么回报我?他早猜到了绮丽是这样的性格。
那你要我怎么回报?绮丽很认真地问。
要求不高,你留下来住在这里每天给我做饭吃吧,绮丽妹妹。还没等绮丽答应,他就嬉皮笑脸地拉着绮丽的手将绮丽从门口拉进了客厅。
可是这个……
你总要报答恩人的吧。再说我不会做饭,每天都要去外面买泡面吃多可怜。
但是……好……吧……流界好说歹说终于将她留了下来。
绮丽你手艺真好。看着流界狼吞虎咽的样子,绮丽也忍不住笑了,那个时候,流界就一直在想怎么把她的笑容留下来。
哥哥,你有她的照片吗?花咲拉开抽屉翻找着相册一类的东西。
这个好像没有……流界实话实说并不为妹妹打断他回忆而生气。
那个时候他作为一个职业杀手居然每天变着法子让绮丽笑。他还记得自己买过一个可以在夜晚投射各种颜色灯光的小装置,半夜里拉上窗帘,打开音乐和那个装置,把绮丽叫下楼,把他精心挑选的礼服给她,让她穿上在硕大的客厅里和自己跳舞。他忘不掉绮丽手捧着裙子时脸上的红晕和笑容。他没有告诉她那条裙子是在婚纱店买的,只不过看上去不是典型的婚纱,但其实也是婚纱的一种。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花咲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去上学,对了,今天你睡楼下吧。流界扔下一句话后匆匆上了楼,关上了房门。
这个房间曾经是绮丽睡过的,直到现在都能闻到一丝绮丽的味道。流界背抵着门环视着这个房间的一切,与绮丽走的时候别无两样。
衣柜里有很多绮丽的衣服都没有带走。她走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带走。
除了那件婚纱。
说到底,她走的时候也就拿走了婚纱,连当时脱离组织时拼死带出来的药品都留给了流界。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还是幸福的。因为至少她还带走了那件婚纱。
现在她又会在什么地方?她究竟为什么会走呢?
流界已经无暇去想这些了。
他闭上眼睛,任由房间里的黑暗吞噬着自己的灵魂。
门外,花咲其实跟着哥哥上了楼,她的背抵着房门靠着,脑中思绪万千。
其实她也想告诉哥哥绮丽姐姐在什么地方,但是如果这么做,冲动又易怒的哥哥一定会为了救她杀掉很多无辜的人,所以她绝对不能这么做。
入夜了,徐徐夜风撩动窗帘,流界好像看到了绮丽的影子绮丽的轮廓,又忽然觉得好像一切都不怎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