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掩着潇湘馆的竹门,暗自私衬着这大观园,揣度着自己……
遥想当年,我父亲官至巡盐御史,这个肥差自是少不了有人登门拜访,而父亲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陋习,本是可享着天伦之乐,母亲却就这么逝去。
一纸家书让我远离了父亲,来到这偌大贾府。
一乘小轿把我锁在了贾府,终日见不到慈父。
一条小船将我带回了家中,永远离开了姑苏。
当时,我踏入了这里,祖母的疼爱,姐妹们的友好以及宝玉的无微不至让我一时之间忘了远离家的痛苦。我们终日吟诗作对,免不了的争执也不过三日便好了,那惬意的日子终是忘不了的。
我依稀还记得,那日说:“这芦雪广生生是被云丫头作践了,我为芦雪广一大哭。”说的便是云丫头烤鹿肉作践了这好好的芦雪广。那日联诗,云丫头是夺了魁的,真真也是笑她是那块儿鹿肉功劳。亦是罚了宝玉取了梅花儿,在栊翠庵取的红梅映了这白雪天儿,绝配乎。
我依稀还记得,那日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我们也在栊翠庵和妙玉吃了体己茶。引出那三只古董杯子,和妙玉冷笑我连水也喝不出来,这话儿换了别人我断断是不会饶他的,只是我也实在是服了妙玉这样一位绝世才女,才又是尊她为女诗仙的。
我依稀还记得,那日写的十二菊花儿的诗,我虽是夺了魁,却着实是觉得蘅芜君写的那首螃蟹诗写得极好,只是美中约为不足的就是讽刺世人太毒了些个。那句“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真真是让我吓了一惊,素来处事极为温和的宝姐姐如何写的这般。
我依稀还记得……
我吟出一句那日在凹晶溪馆联的句子:“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不经意间,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我默然,不知思念何物,不知泪流何物。
初一:若、仅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