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辗,故事一幕幕上演,或喜或悲。一部戏的意境不在于本身,而在于观众的心情。戏的本身并不重要,观众看时的心情可以蒙蔽它本身的意境,蒙上清清浅的灰暗,如同上苍撒下的漫天的网,网住在岁月里未来得及成熟的我们。
年少总有一段时光属于无邪,可以相信永远,相信桐树下伴随桐花簌簌落的誓言,相信一双手可以牵到时间的尽头。那么容易受伤的时光,稍有不慎便跌入深渊走不出,掩埋在源远流长的梦中,亲手掘土淹没一座城,一座由某一个人为你建筑的城堡,曾以为幸福就这样温暖着你的生活,殊不知一杯白开水,最初再怎么温热,终会无香无色无味,随时光的辗一点点变凉,最终再也无法温暖起来,只能藏在心中一个人默默祭奠。
当回忆真正变成负担的时候,恐慌却不愿放手,以为可以握住的不会走的。平平淡淡的白开水般的爱情激不起最初的风起云涌,平静下面隐藏风波万丈。谁还记得最初的年少时光,陈旧的抽屉中那一直在雨暗天气里用忐忑的心情折叠的千纸鹤,曾经寄托了那么多的心情与眷恋,装在心里不曾开启。直至那么多年以后,人未老,心却已经不知在多久以前就开始变得沉静而安然,苍白麻木的心脏没有了耀眼青春里的一抹光。
再累人的爱再累人的恨,总有一天要慢慢的慢慢的走远,离开你的生命,如若不是心上有当初留下来的深深浅浅伤痕,说不定就真的忘却了原来麻木淡然的灵魂躯体曾经有那么轰轰烈烈的温度。指尖薄凉,自习课上偷偷地写一封情书,偷偷地看着心里那个优秀的人儿,下课时一片小小的信笺布满了刻意写得工整清秀的字体,攥在手里湿透了,却又在路过那个人的座位时终究拿不出勇气将信笺偷偷地塞过去,揉成一团扔掉了。
一去不复返的时光,连回忆都变得模糊了,却仿佛还记得当时的心情,但在茫然的灵魂里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都忘了吧忘了吧,留着也只是把自己伤的更深,曾经瞳孔里流露出的可与太阳媲美的亮光,早就被刺穿得遍体鳞伤,灵魂飘浮在半空冷漠淡然地观看自己的躯体渐渐虚浮,眼神开始苍老,心脏的伤慢慢愈合,忙碌仓促的生活没有留下空间让自己悼念。眼睁睁看着那个明媚如水的少年,在时光中被磨灭,渐渐蜕变成烫着头发拎着小皮包穿高跟鞋整日有无数工作与家务的中年妇女,或者是头顶渐秃有着啤酒肚穿油腻的白背心在街边的烧烤摊很没品地灌一瓶啤酒哈哈笑的男人。
不忍心。仿佛少年还在夕阳下背着书包成群结队走过一条两遍长满梧桐的小路,落日的霞光映着少年无邪无畏的容颜,为何一眼就迅速的苍老。流光容易把人抛,一瞬间,所有物是人已非,一路上只有一个人跌跌撞撞,却始终看不清自己看不清岁月。太理智的人受的伤更多,锐利的眼神渐苍老,却依旧能洞穿世事,不允许自己有一丝天真一丝沉沦,所有的爱尽付青春岁月里的一个人,所以没有足够的精神情感来爱自己。
或许还只是一个不懂忧伤的孩子,在未真正长大的时候被强迫眼变得苍白。或许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花开遍地的年华便开始苍白、开始伤痕累累。他走了,岁月走了,未来得及带上我,剩下我一个人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沦陷,再不见天日,一路跌跌撞撞,小心提防,唯恐摔下去没有人将我扶起。时光倒退,最初说好要和我牵手走到世界尽头的人不复存在。流亡的灵魂,迷乱的情绪,空白的世界,欲盖弥彰的心情,最初的爱走丢了,为何还有人在痴守。
我想看一场盛大的流星陨落的过程,我要一直不停许愿,许到沧海桑田瞬息万变直到靠近你微笑的脸。北漠荒野开出的紫薇花,星辰万变,天公骤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