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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夜好吧。
因为我第一次和你说话。
是夜。
我是计算好的。找了道初三的应用题去问你姐姐然后在晚上你买好晚饭回家的路上问你姐姐回来了没有。
一问一答一谢一回礼。
我却退缩了。明明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了的却又在看到你看着我认真等待下文时我自己止步不前了。
我本来想像班里那些那些活泼可爱的女同学一样接着笑嘻嘻的给你说‘嗨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的。
我才六年级而你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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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你是什么时候?
我忘了,是在做什么也不清楚了。
是不是你朋友搬家的那一次?
啊,好像就是那次了。
我记得我是坐在楼下避阴处乘凉了。正和朋友玩闹的时候看到二楼的一个穿蓝色初中校服的人一脸无精打采地抱了个什么东西扔到搬家公司的车上,然后我就看到了同样穿那种校服的你也是怏怏不乐地搬着自行车下来了。
再然后呢。
我就傻了。
你说你长得又不是惊为天人的而是貌不惊人,我怎么突然觉得就要窒息了呢。
尤其是在你和二楼的那个男生一起骑了车子在车的后面离开的时候。
不过还好。
在我正搬了个小凳子避着阳光跑的时候看到你又骑着车子回来了,把车子向小屋里一扔就上楼去了。
我丢下凳子跑过去一个门一个门一个楼层一个楼层地数过去,还颇有心机的鼓动身旁的朋友。
--欸,你说这个小屋是哪个楼层的…那这个呢…啊,别呀,别不知道呀…那这个你该知道吧…
我指着你放车子的那个小屋问她们,结果得出的答案是不知道。
我有些灰心。
但很快,我突然就想起了你穿的校服是这个地方升学率很高的中学。
我笑了。
但是我忘记看清你校服的左胸前到底写的标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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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所中学。
新校。老校。
听起来是差不太多。但是路程却不很近,从老校走到新校,就连走路很快的那个袁都需要走上一个小时,只多不少。
啊,是了。
我在老校你在新校。
我只是一直后悔,一只怪自己好笨。怎么连标志都不知道去看。
不过我还是能遇到你的。
比如说我尽可能磨蹭的在中午放学走回家的路上可以正好看到你骑车子到这边吃午饭。
在比如说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我都会掐好表匆匆几口吃过午饭就窜出家门就可以正好和吃完午饭回来的你在楼道中碰到。
还有下午上学的时候我站在一起走的同学家里一手扶门当看到你就连忙催促同学然后急急走到门口是又能有一次相遇。
每次碰到时,我都会微微提高声音和同学扯一些乱七八糟但我却都想让你知道的事情。
啊。
是有些太疯狂了吧。
但是我好像把我所有的张狂都留给了你。
你见过我一手拿手机一手拿着炸鸡肉走在别人家多盖出的墙头上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
你见过我还穿着表演的服装脸上的装还没有卸就开始揪着同学打闹的样子;
你见过我坐在凳子上逗别人家的小狗或是自己看书的样子;
你见过我背着二胡明明该收敛却又放肆的和同学拉扯的样子;
你见过我在马路上跑得正欢笑得开怀还会和同学笑闹的样子。
你见过我笑见过我闹,却唯独没有见过我哭我安静下来的时候。
高说我安静下来抱着二胡演奏的时候还有个女生样,我就有些难过。
我想让你看到我像个女生的时候,看到我拿着二胡过了级的时候,看到我安静听音乐听电台的时候,看到我孤独走过一条有一条的街道的时候,看到我也会抱着膝哭的时候,看到我抱了吉他不弹和弦只拨了音符又不愿自己唱出声音的时候。
却不是我抽烟打架骂人打闹的时候。
我疯狂正盛时。
你初三。我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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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是谁。
她会坐在你车子的后座迎着风张狂笑着和你说话,而你报以认真的微笑。
就想我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说话时,你静静等着我下文的那个笑。
我已经不再疯狂和张扬了。像高期待的那样安静的抱了换用的书或不穿的外套在手里,缓慢地走过马路走过街道,和骑着车子飞驰而过的你们擦肩而过。
不再是之前的速度,也没有了你会偶尔看我的目光。
你们说说笑笑。而我早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回家。和你们背道而驰。
我以为我自己安静地走,安静地笑,安静地生活。
就是不在乎你了。
直到那天下午我坐在你有可能住的那一楼层抽了半盒烟到最后的大哭。
高陪着我,一句话不说,只是抬手使劲地拍了几下铁制的栏杆扶手。
嗡嗡的响声。
我想起我六年级时的放肆。
——上楼的声音好响啊。
——就是,我每天都能听见。
——诶?不然……看下他住几楼吧?
——好,我去哦。
和升学后每夜我仰面躺在床上,嘴一张一合,练习我想对你说的搭讪的话。
以及。
我坐在那里痛哭时,想到那次我从停步站稳的你身边走过你因为我身上淡淡的烟味而微微皱起的眉头。
我以为你住在六楼,每次走过楼下都会抬头看一看。直到现在,成了习惯。
现在我还会听那个时候我我经常听的那支歌。是你买给你女朋友的那本杂志说的偶像剧里的歌。也还会经常像那个时候一样做到窗台上开展窗户看你放学回家的路径。
只是无论怎样也再没有你了。
我想,如果升学的时候我进的是新校而不是老校,如果我没有晚上了一年学。
那我是不是遇见你的时间就能更长一些,是不是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去问你因为同路能不能载我一段。是不是可以不顾别人说的不要脸犯贱脸皮厚。
是不是可以因为同校区能更多了解你,知道得多一些就不至于现在的对于我的杳无音信。
是不是。
就没了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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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了。我以为不记得你了。
上次我和那个女人合伙搭车去新四中。
我知道这个女人,但并不是只知道奶奶口中所说的老师,而是知道她是租给你和你姐姐房子住的人。
去四中要有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的路程。
她不认识我但我认出她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我想问问她她还记不记得你有没有留下能联系到你的方式。
我想问问你是不是还能认出我是不是记得我当时的那些疯狂的张扬。
我想问问你我和你说话时路灯温暖的光芒是不是照出我的脸庞有没有发红。
我还想问。
是不是……
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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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二十五日凌晨四点整。我记得我是从二十四夜十点多开始写的。
一个平安夜。
六分之一个圣诞节。
我只是想写给你点什么。
现在我坐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见天空上的黑夜和黑夜中的孤独。
与前一会不同。
刚才是有着许多许多的孔明灯和艳丽的烟火。
照亮了满夜的凄凉。
密麻如网灯如昼。
只是我在的地方,我在看夜的地方。
不是之前我偷偷看你的地方。
那里有大片大片美丽的记忆和记忆中你留下的痕迹,这里没有。
就像那里看不到这里大片大片寂寥的黑夜和单层玻璃上反显出来的我的模样。
我想说谢谢。谢谢你,也谢谢LJY。
夜。谢谢你。谢谢你能许给我一个可以疯狂张扬的理由。
不过我还想说。
我想遗忘了。
我该遗忘了。
我已遗忘了。
那么。
再见吧。
只是致此,还未道声安好。
就像当初。未道喜欢。
喂喂喂。请原谅我这么长时间才敢将这些公众。
我不惦念你了。因为你有你那么阳光的女朋友。
而我也有我存在的意义了。
只是现在道了安好也无用。因为你听不见。
就像当初说了喜欢也无果。因为你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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