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间大概在凌晨四点钟,室友的打闹声在耳边炸裂,我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不甚亮。
大概因为刚被吵醒,思想仍混沌一片,脑袋像被钝器砸过一样疼。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要去引起注意,却被一层层声浪所掩盖,只好就此作罢。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忽听见有人说五点多了,想来也无法再入睡,便坐起将枕头套、被套拆出,然后躺下继续睡。“砰”的一声,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却没有人进来。原来是宿管听见楼上的动静上来训斥人,尖利的声音在外面想起。我翻身,充耳不闻。
宿管站在我床前时我并不知道,动手打过我后我才睁开眼,“让你这么早起床!现在才五点知不知道?五点起来吵什么啊?!别以为你床单不拆我就不知道你早起了,被子不盖想怎么样?”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唾沫横飞,只等她骂完才翻身。又是一阵动乱的声音。后来才知道,她把室友们昨日洗的衣服全扔在了地上,拖鞋也不知被她踢到了哪里去了。
我忽觉得可笑又委屈,这样不由分说地开骂,仅凭自己所看见的一切就任由自己的怒火发泄于我,不由分说地先打上几下泄愤,杀鸡儆猴?倒不如掴上几个巴掌来得爽快利落?愤怒到极致的我眼泪也汹涌而来。两年来无论周围人对宿管又怎样的不满,或是宿管做了怎样令人无法忍受的事,我对她从未有过任何偏激的批判,所有安排都无声地服从。我自始至终都认为,一个老人,在外打拼不容易。然而这次,我彻底地愤怒了。
起床铃响起之后我默默收拾好行李离开宿舍,直到离开学校的那一刻也未曾向人诉苦,倾倒我心里的愤怒。
这一天,夏令营正式结束。而我对他所有的好感,也正式结束。
原来失望之极的时候,所有的意见真的只有四个字——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