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睁眼,闭眼,睁眼…
嘴唇干裂,面部僵硬,殷红的血从手背上的血管里渗了出来,沾在雪白的床单上,她的眼角淌着泪,她很难受,揪心的痛。
血,不及墨染,是邪恶与凄惨的见证。洗掉的是血液,而真正挥不去的那淡黄色的,是血浆。血不但不掩于墨写的谎言,且不醉于墨写的挽歌。
偌大的屋子,终日一人,孤独,冷清,屋内日用俱全,似华丽的坟墓。静静的,只有自己微弱的呼吸,弥漫着药水的味道。她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就像被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生物标本,又像是被尘封在淡黄树脂里的甲虫,冲破不了那坚硬的阻隔。
黄昏,夕阳西下,“荼蘼早凋,花事已残”一平如抹的地平线,不再跳动的火焰。隔窗的天依旧灰蒙蒙的,好久都有没有下雨了吧!屋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现实与梦幻的距离到底隔了多远?她顿了顿笔:自己的梦是不是活在现实的梦里,而自已的身体却要死在梦幻的现实里?为她殉葬的只有曾经似翎的梦…
她猛得爬起来,将笔狠狠地摔到墙上,抓起床上的稿纸几乎疯狂地抛向空中,飘飞,像一只只折翼的天使,满地优伤…
是谁的哭声惊了梧桐的飞雀?是谁的泪水沾湿了血色的衣襟?
屋外,《泰坦尼克号》萨克斯吹奏出梦幻般的感觉,似死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