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拾年。梦华
有一个人,他叫梦华,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叫梦华,这是一个神秘的名字。你可以理解了吗?那你不妨随我去看一看他的故事吧!
—序
《一》梦
直街巷幽静而冗长。
11月,已然入了深秋,路旁落满了一层凋零的槐花,在微风的吹拂下,轻柔地打起旋儿,忽起忽落。
这就意味着离日子不远了,大概还有少半个月的时间。少半个月的时间,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一天清晨,梦华早早地起了床,趁着清风,赶紧地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老革命家安江的家,眼前离着一堵冰冰的墙,爬满了青苔,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他摆放好自行车,携带着一篮子精心挑选的水果,走进了废旧的庭院,双眼寻望了四下,耳边隐约可以听到屋里的声响,应该是收音机的电磁声。
"老爷爷,在家吗?"
"谁啊?"安江沙哑的声音,正像卡了的磁带发出的声音一样,却很有力道。
他走了进客厅里,这哪里是什么客厅呀,这分明是个杂物堆。一个巴掌大的空间里,东西并不多,竟挤得满满的,不是别的什么家具,只是些废旧物品,有菜篮子、两个大小不一的木箱、一对不过一尺来宽的椅子和一张只容得下两只碗的木桌。对了,还有一台古董样的收音机,还播放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安江,现年大概八十多岁,妻子据说在一场战役中牺牲了,至今未娶。他还喜欢穿着古朴的中山装,饥黄的面容,嶙峋的骨架子,真使人看不出他就是当年参加平津战役和长征的侦察兵安江了。
"哦,是梦华啊"安江眯着眼睛,惊喜地道。"哎,老爷爷,是我,是我。"
"哦,怎么又买东西了?"
"我爸部队里忙,没时间来看您,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了吧。来,我给您搁这儿了啊。"
"那我就收下了,你爸这人也太客气了。"
接着,安江便燃了一支烟,嘴里喷着烟雾,眉头微皱,眼睛里充斥着别样的心情。
"听说你爸接到任务,前几天已经去了西藏那边去了,是吗?"
"嗯,爷爷,您的消息真灵通。"我笑着答道。
安江粗糙的右手,像一枝枯木干,轻触到了他的额头,像抚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呵呵,难道你忘了爷爷我以前是个侦察兵吗?这还瞒得过我。"
"是啊,是啊!"他考虑了一下,抿着嘴回答。
安江的眼睛,正在他的身上打着旋儿,又说了一句。
"孩子,你还真像你爸。"他语重心长地说着。"你爸他是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他的一生都贡献了给党和国家。他曾跟我说过,他唯一的梦想是振兴中华,把中国建设搞上去,所以还将希望寄予到了你,故取名梦华。你爸可谓用心良苦,总算这十几年来的苦没有白挨。孩子,你以后可别得负了你爸的期望啊!"
语毕,只见安江的眼眶里涌起了热泪,总打着涡轮,不敢嚎声大哭。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见端来了一杯热茶,送到了安江的手上。
"爷爷,我明白了,我知道我的使命,我是同爸爸在一个战线上的,爸爸是一个好战士,我就是一个好好好小战士。"他异常坚定地回答,似乎是想表达什么激烈的情感。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进"安江忽然唱起了国歌,他也不由得跟着唱了起来。
安江终于忍不住了,泪水飞奔而出,左手狠狠地抓着藏在手心里的报纸,不让孩子看见。
"好了,孩子,你先回去吧,一会儿你还要上课呢,快点回去吧,啊?"他哭咽着说。
"嗯,爷爷,那我走了啊。"他不加思索地应道。"那你保重啊,爷爷。"
"去吧,去吧。"
侍他走出庭院不远,安江如同等待久了的雨,一下子哭了个稀里哗啦,然后,便是一阵玻璃碎裂的声响。安江昏倒了。
他觉察了,猛地扔下了自行车,一个身,飞快地跑进了内厅……
他在扶起安江的那顷刻间,便看到了那张已经湿透的报纸,上面隐约可以看到几行字:
省军区一名名为刘洪波的战士,在前往西藏途中,为救一个十岁的女孩,失足坠入山谷,壮烈牺牲,让我们为这名党的好战士默哀。
他知道了一切,但并没有迷茫。心里只想着安江能平安地度过一个小时,便可以到医院了。
安江被送到了市人民医院,接受急救……终于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抢救,这才缓过气来。
安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眼角依然流着泪珠,他想梦华应该知道这件事了。于是,便轻轻拭去泪水,嘴里亲唤着:"孩子,孩子。"
"你醒了,爷爷,我爸他……"
"爷爷知道了,孩子别哭,你要时刻记得你爸对你期望,别哭了啊,你要知道你爸可不允许你哭呢!"安江把衣袖伸去连忙替他擦泪。
"嗯,我不能负了爸爸对我的期望,我要做个坚强的人,做个比爸爸更棒的人。"
安江安慰地笑了,他坚强地笑了。
不久,少半个月的时间到了,刘洪波烈士被送回了故里。
这一天,他并没有哭,而是更坚强地向着灵车走来,在烈士的灵柩上献上了一束鲜花,敬了一个礼。他的心强烈地告诉自己:别哭,别哭,他是一名光荣的烈士,他是一名光荣的烈士,他没有死,他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活在我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