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自以为是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事实却让镜中猝不及防地出现自己那张稚气未脱的可怜像,怕是还没看够这满目疮痍危险重重的荆途风光。
——题记
一如既往地讨厌冬天。无色无味像,压抑得骇人。
终究执拗不过老天爷,冬天如期而至,寒风凌冽。如今该庆幸的应是严冬还未来,留着半个月的时光来紧握这一上一下的气温,苟延残喘。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而偏爱夏天了。回首那些燥热的日子,或是更久远的,不禁赫然:现实如此多变。
烦躁铺天盖地地席卷来了,借着我骨子里的一触即发的乖张来耀武扬威。
家人说我太随性,接着总会伴随一阵叹息。如他们所说,我常常抱怨为什么现实里的人与事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然后固执地照着自己的做法去硬闯,然后常常因此而头破血流。的确,让我们对这个世界抱有太多的不解与不满,这便是上帝的一贯作风。自残似的,抱着回忆的旧时光一边醉生梦死地吮吸,一边用一副丑恶嘴脸来痛骂当下,这早已是我的常态,准确点说,这是一种病态。
真是将年少轻狂挥霍得太过奢侈了。时光老人抱着钟讪笑道。
那日我梦见一个灵魂,在漆黑的铁笼里游荡,铁笼四周长满勾刺,残忍得生疼。不知从哪来的声音粗暴地叫嚣道:“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们会把你的棱角磨平,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刺耳。然后是久久不能散去的嗡鸣声。
反抗并不是没有由来的。蜷在公车的座位上,窗外的浮光掠影都长着同样一张冷漠的脸。站在高楼上,看着地面上虫豸一般庸碌的人来来往往,似乎他们都有着同一个平淡的灵魂,早年的奋斗早已不知所踪。突然又开始嘲笑自己了,多年以后,自己便会是他们之中的一份子——存活,利益,肆意分割曾经炽热的梦想。
可我最宝贵的所有,便是梦想。这是在天长日久的压抑下变相的爆发。我害怕未来变得麻木不仁,于是我想逃离浮夸的人山人海,逃得越远越好。做自己想做的,将美好尽收眼底。
有人嘲笑这是乌托邦。我讽刺一笑:可你却连乌托邦也没有。
于是我清醒地意识到,为了梦想是必须得舍弃一些东西的。于是我开始循规蹈矩了,因为这是在中国。我不得不接受我要浪费五六年的时间去去囫囵吞枣一些无用东西的事实。只能无奈叹不值,像把扼杀灵魂的刀,明晃晃地架到脖子上了。
我从来不会空谈,就像不喜欢浪费时间做无意义的事那样,狂妄自大留给小人,与我无关。
端视面前这片荆棘丛生的遥远路途,是时候学会决绝,割舍掉一些看似美好的羁绊,留下自我,留下自己真正想要的。我们再没有时间耽搁了,因为青春易逝,因为泥沼易陷。
忽的明白这便是青春,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手法让你成长,告诉你必须舍弃什么,必须做到什么,必须明白什么。你不甘沦陷于世俗。所以必须努力,必须奋不顾身。
征服这片依附寒冬而生的荆棘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