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旋

初三/散文/1244字/404℃/2025-01-10 10:41

“从空中往下看,一定很美吧。”

只因一次在楼顶的眺望,他便爱上了这别样的江南。他拜在了最好的老师门下,日出而作,将出而息。十年的磨练,终使他练就了这一身如鸟如羽的功夫。从此,与飞鸟为伴,与云雾为伍,不再只拘束与这片大地。足轻点,随风展,诗画般的江南,便如一副悠远的画卷,徐徐展开在眼前。面对这巧胜天工的画卷,不禁感慨:“还是从空中看美。”

一棵浑身布满了岁月的印痕的老树下,一位老者宁静的等待着。不多时,一个身轻如燕的少年翩然而至。老者无奈地说:“去吧,记得你最初的心愿。”

就这样离开了,离开了这如雨如雾的江南,在他身后,除了漫天的飞雪,还有一声沉重的叹息。也是这是,一个天地间的神话,已随着那漫天的飞雪,悄悄深入这广袤的土地……

忘心峰,翠林上,云雾间,一个幻影般不真实的身影,在广袤的翠竹上轻轻飞旋。一点,继而消失在山间。没错,是那个少年。“果然比不得江南呢,不过,在众生之上的风景,也不错呢。”少年恍如自言自语般的呢喃,却已在无意之间,将少年推向了这错综复杂的凡尘。

这一身鸟羽般的功夫,自然不是这凡间的俗物了。于是,少年的出现,犹如一声锐利的雁鸣,扰乱了这昏昏沉沉的凡间。不断有慕名的,或是不服的的人,来到这忘心峰寻找传说中的少年。就如凤凰一样,对于这随处可见的鸟,自然是使其大败而归,敬仰而去。慢慢的,那个初涉世事的少年,竟慢慢变成了这武林中能号令天下的人。在成为万人敬仰的过程中,飞翔,已渐渐成了杀戮的一种手段。而那一身白衣,则在这雾蒙蒙的凡尘间,罩上了一层暗灰的阴影。

夕阳残,红绯尽,余晖见,一道白光犹如一支利箭,直射入这广袤的苍穹。“从空中往下看,还真是很美啊。”一抹似有似无的媚笑,在少年那俊美的脸上闪现。景还是当年的景,人却不是当年的人。那个原本是为了一览江南美景的纯洁少年,现在却是一个喜好凌驾于别人之上的至尊。呵,至尊啊。一定要凌驾于万人之上吗。站在众人之上,真的,很美吗。

他是这片大地上的无可争议的最强者,他号令着整片大地的生灵。而在万人之上的他,却又种莫名的落寞,仿佛是心里遗失了什么。他开始变的有些恍惚,有些迷蒙了。开始有点辨不清飞行的方向,找不到羽毛的归宿了。于是,毅然决定,回去,回江南去。

一切都没有变,小桥流水,袅袅炊烟,几声寒鸦鸣叫,扰乱了镜般的水面。依旧是那

棵老树下,依旧是那位老者边,唯一不同的,是没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几句嘘寒问暖后,老者突然话锋一问:“你,还记得你学飞的初衷和心愿吗?”少年一怔,洁净的脸上,写满了愕然。继而有些微颤地慢慢将头低了下去,直到两滴清泪从脸庞划过。“呼”地抬头,又是那副意气风发的神情说:“记得!”老者笑而不语,只一瞬间,便消失在了群山之间。少年熟练地抬头,轻点。将那这个温存的盆景,又放在了他的眼前。又是一个冬天啊,江南的青瓦,果然是最美的。在茫茫的白雪中,恰如其分的点缀着片片青黛的瓦檐,多一片嫌杂,少一片显空。江南的画卷啊,一切都没变呢,唯一变的,是一个已找回自我的少年……

“从空中往下看,最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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