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只属于我们的夏天,
那时的烟雨下,
撑着一纸油伞,
静静地走过江南的雨巷,
也许在那些亭台雨榭留下的只有,
那个被封印着过去的匣子躺在角落里,
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后有人会发现,
曾经有过的记忆。
行走在漆黑的夜空下,静静的听着流星陨落的声音,那是一种叫做心碎的声音;奔走于暖暖的夕阳下,追逐着渐行渐远的夏天,那是一种名为凄美的季节;撑一把旧旧的油纸伞,行进于细雨纷飞的巷子,那是一种感觉淡淡的思愁。
每一个季节里都留有一丝淡淡的灰色,不算浓重却不能大方的遗忘封存在角落,不算浅淡却似乎可以麻痹忘记,我忘记了怎么去退后,如何去追寻,只能尝试着顺时针的去忘记。为什么我不能像田园的诗人一脸的不在乎,微笑着解读眼前的生活?为什么总是放不开自己的枷锁,试着忘记抑或是放下些什么呢?为什么一遍遍去回想一些记忆中有的雨季,一次次躲在角落里夹带一点浅浅的无奈?
又是一个轮回不止,在这个名为春天的季节里,无奈与我相随。无缘无故的心碎,这天,父亲又要走啦,尽管一周前我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抑制不住咸咸的液体,我尽量让我们与父亲的每天都幸福充实,我想忘记这件事,可为什么还是一次次忍不住回想起来。生活本来不就是完美中带些缺憾的吗,明知道心痛却还是一次次去触摸伤口,直到自己已经伤痕累累才甘心,于是我在父亲的面前仍然是一脸的童真,我希望我的微笑可以掩埋一切,可是不能,为什么生活连一个让我编织谎言与遗忘的空间也不给我。父亲临走的那天早晨,我没有起来送父亲,因为他说希望我们好好休息,我记得,父亲在我们的床前说了好久好久,似乎连时间也凝固了,我装着睡得很开心,还露出了笑容,我感觉得到,父亲也舒展开了自己的眉头。父亲帮我盖上了被子,听到开门声响起后,我蒙上了被子,哭了好久,我一直都告诫自己不要哭,我可是铁打的呀,根本不会受伤,我是一个男孩子呀,怎么会记起哭泣的感觉。父亲也不会希望我哭的吧,为什么就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伤痛呢。我认输了,任泪水恣情的流出,打湿我的枕头,还是不愿意停止,开闸的情感似洪水一般在那一刻侵蚀了我,生命的时钟始终停留在那一刻好久好久。
我又一次次拨快了时钟,拼命想逃离那个缺氧的时刻,直到我自己都认为自己忘记了一切,包括哭泣的感觉,因为我是坚强的,心情不好却总是逞强的母亲也需要我跟哥哥去照顾,我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自己坚强的时刻。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直到那年的冬天我才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些,这种被封印遗忘的感觉从来没有被忘记。我又一次如同往常一般回到了家中,窒息的气氛压到了我的心头,我问了好久,没有人回答我。我崩溃了,疯狂的询问着,母亲才勉强挤出了几个字,父亲被上吨的井架压住了手指,我晕眩着走出了家门,街上的寒风凛冽的嚎呼,不知为什么,脸上的皮肤却混杂着一股液体钻心的疼,我不知道后来是怎样回到了家,只是记得一幕恐惧的场景:血,都是血,父亲的手上沾满了鲜红的液体,我感觉到头晕。父亲就是三角形的顶点,支撑着这个家庭,为了我们默默付出。后来我才知道,父亲为了不影响我们,一再告诫母亲不要让我们分心,可是得不到您的消息又怎能让我们安心呢,为什么您吝啬的连一点责任也不让我们承担,我们是一家人呀,我早已不是您臂弯中的孩子了。那一夜,自诩坚强的我又一次痛彻整夜,辗难眠的我想起了您陪伴我们的片段,梦境中我笑的好开心,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尽管,醒来伤口仍旧会痛,但是我的身边有您相伴。
又是一年的春天,我再也不会孤单,因为我知道黑夜中有您相伴左右,又是一个轮回的起始,我再也不会迷失方向,因为在迷雾的背后有您的微笑,还需要什么理由去逃避你的人生,还需要什么借口去遗忘过去。向着前方,坚定信念,重整斗志,父亲就在胜利的晨曦处等待我的来到,一切都不需要理由,时钟又恢复了往日的一切,静静的流淌,一圈一圈不紧不慢的拨着,未来的日子,也许也是平静的吧,因为我有父亲的背影当作坐标,父亲的微笑当作航针。
今夜,我又是一个人在月下,习惯了吧,呷一口香茗,感觉往事浮现,今夜,如昔,流若,昨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