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旅,一路颠簸,难得放假,与其行万里路欣赏绝色风光,不如端坐下来邂逅一卷书香。
不记得是几时喜爱阅读的,只记得当时仅迷恋于小说回环曲折的情节。如今,经历成长,发现人生如武侠小说一样,回环曲折,不得安宁。
我曾经如强迫症一样,整日担忧。初三那一年,总担心以前的朋友会渐行渐远,担心心里的不快无处控拆,担心考试会考砸,遭人冷眼。总之,对未来,我总是忐忑不安。
静静随意地坐在书城冰冷地板上,借着柔和的色灯,置身只留鼻息和翻书声的声音的空间里,捧着《四世同堂》,悠然自在地开读。竟慢慢发现书如人生,充满世俗百态。仿佛回到旧中国,看到北平小羊圈胡同里,—家子四代人一同经历战争的动荡,做危亡边缘的决择。在日本黑暗的笼罩下,有人狗一般阳奉阴违,有人死一样漠然无视,亦有人选择誓死捍卫,结果,有人妻离子散,有人死无葬身之地,也有人幸存无恙。也许这正正是人们对未来恐惧的原因,因为世事难料。
偶尔与朋友聚会。有一次,有个好友讲起了自己的一段往事,我被深深打动。
“你不觉得我改变了很多吗”她问道。细看她,确实大不如前了。以前,我们来往好的时候,我妈总唤她,“那种人”。那种不爱学习又沾染坏习气的人。每天打扮妖艳,没心没肺出去一整天不回家的人。享受抽烟,喝酒至烂醉,恋爱到要生要死的刺激感的人。后来,她腻了,就回老家过。两年后,再相见,她只着一件清新淡雅的白衬衫,黑色显得精神的裙裤,笑靥美得如同洁净的茉莉,一丝不染。慢慢地承担其家中事务,会煮一顿像样的饭,会打理一间凌乱的屋子,会照顾卧病来好的母亲。
她的改变是突如其来的,又是让人欣慰的。我问为什么会这样,她忽然停下拨弄手机的手,抬头注视着我,在她墨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忧愁。
“其实,我爸两年已经走了。”听到这里,我十分震惊,无法想象昔日神精气爽的伯父早已离世,那她该有多么悲痛呢?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在黑白的葬礼上,一向倔强骄傲的她,凝望沉寂的灵枢,竟能任泪水一流不止。她扶平记忆的伤口,告诉我,因为当时觉得对不起家,对不起父亲,对不起自己,才选择回头再来的。
刹那间,我领悟一种不仅不畏惧将来,而且勇于直面的力量。人生就是一艘漂浮汪洋大海的船,不知道何时将被海浪或石礁迎头一棒,而能做的只有抓紧时间的尾巴,卷土重来。
曾经追棒过的《小时代》,大家还记不记得,结局是一场烈火烧尽所有,染红天空呢?《目送》中,在龙应台手巴掌里长大成人血浓于水的儿子,有天,也只能让她目送至消失在拐角处。《四世同堂》四代人历经沧桑巨变,虽赶走外敌,却再无法挽回痛失的亲人。我的好友不谙世事了很久,却不料有日也要去承受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
他们的故事都在告诉我:不管你愿意与否总有一些事物定要来,但却不必恐慌。汪国真说过: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放下沉重的脚步后,我能做的就是亮一盏孤灯,把书防止
膝前,我能读它,思索它,摆正生活的方向。
阅读的人永远是受益的。观摩书中的人生,学晓如何打理自己的人生。这就是我暑假在努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