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光年少,曾是我梦中漂浮的木头
2007年末。那时候大街小巷还不是那么迷恋你,那个时候我慢悠悠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新年的气氛也包围了我家。我一晚上沉浸于小说中,眼圈黑得我娘跌倒在我家滑溜溜的木地板上。我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CD店里听来了一首歌,那首歌叫做《浅唱》,那个时候我在CD店里听见你用奇怪的嗓音唱《浅唱》,CD店里的小老板跟着一哼一哼,顺便热情地介绍我去下载你的歌。后来你所有保存在我的文档里的歌,都红遍了大江南北。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是许嵩。或者是VAE。
从那一刻起,我迷恋上那个有着奇怪嗓音的男子,看他一路唱过来红过来。有时候回头听听那些歌,恍恍惚惚就好像回到那些被丁香树覆盖的年华。
那时候,我们隔壁班有个穿着斯文干净的男生,我怀着青涩的心情去欣赏一个人,看他在丁香树下浅笑,看他对着天空发呆。彼时我只是一个尚且无知或者尚且稚嫩的小女孩。那个干净斯文唇红齿白的男生,后来在我的年华里也淡定成了所谓的衣冠禽兽。我们年幼的时候,似乎都有过这么一段以为波澜壮阔忐忑不安的喜欢,结果往往不欢而散。而我早已想不起那个时候的那个男生真的那么斯文干净么。
也许是错觉,但是有这么一刻我不想让过去的幻想破灭。
那个时候也许身上具备了所有矫情的小女生的性格,多年的好友有的远去他城,甚至有个如姐姐般的好友永远走后,人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常常写着一些较为词句盛大优美的矫情文字。我还记得唯一伴着我的,就是先生。我们一起看落日朝霞,一起穿过所有下雨刮风的日子无惧地去画室学画,一起欢呼过多少风景的美轮美奂。我从未惧过时光的逝去,直到毕业那年,我们依然高高兴兴地挥手作别,作别那些荣辱不惊相互与共且让我永远怀恋的日子。
那个时候时光年少,曾是我梦中漂浮的木头。
那个时候,我亦年少,听许嵩的歌,看他温柔浅唱所有盛大的爱情与别离。尽管懵懂未知什么是爱情。
二、那些梦中飘远的木头
大约08年末。我上网得愈加凶猛,我娘竭尽所能也未能让我脱离我对网络的爱慕。许嵩火了,人气高涨,楼下的火锅店常常放他的《城府》和《你若成风》。所有《自定义》里的歌曲我百听不厌。
我是真心为他高兴的,那个低调却有才华的男子,我相信他绝不会被埋没。
我进了,由默默无闻发展到现在终于有几个人认识我。临上六年级,我依然是一天上两三次网。数学老师总是很喜欢用兰花指:“你们这群孩子,终于要倒霉了。”我们班荣辱不惊,淡定微笑着看他头上的鸡毛掸子落下一堆鸡毛,看他跟我们那个小个子的班主任哭诉,最后全班被罚站,大家却依然微笑。
我望穿秋水看隔壁班那个唇红齿白的男生,看他对我的眼里产生厌恶。看他目光深远淡定地对我说“你很讨人厌。”我严肃地用成人公式化的语言回答“你会后悔的。”恶俗的情节就跟台湾小言一样,到现在我依然感叹于自己当时的御姐风范,无法自拔。
我总看头上有大片的阳光大片的云朵,看J家的那只猫经常偷偷跑到学校顶楼去撒尿,看独木舟写她年华中伤痛的爱情,看我亲爱的安妮写她让我安心的文,听许嵩所有不是哀伤也可以胜似哀伤的歌。所有曾经的故事都是那么云淡风轻,风卷云舒。
那个时候我看着年华一日日逝去,手中有落落的《年华是一纸无效信》。所有我梦中亲爱的木头,一日日飘远。
我听许嵩的歌,是那首《清明雨上》。他唱“红尘旧梦,
梦断都成空。雨打湿了眼眶,
年年倚井盼归堂,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
三、我梦中的木,木已成舟。
2009至我的身高终于拔高成正常人状态,09年被毕业考卷逼得哭爹喊娘的我,进了一所重点中学。许嵩,你终于红遍大江南北,人人听你的歌。《寻雾启示》开启另一波V迷风暴。
不过你我俱已不是当初了。07年你唱爱情与别离,哀伤低沉的嗓音来自于一个少年,08年你依然,只不过渐渐歌声里有些不一样。09你唱《灰色头像》和《单人旅途》,直至《半城烟沙》,我终于明白你的不一样,你不再是少年,你够坚强了,你成熟了稳重了。
可是我一直喜欢你的歌声,从未改变。那些大大小小一字一句唱到我心里的哀伤或者明亮,爱情或者别离。
毕业后我少上了,和同学见面的机会也少了。
我在新学校不咸不淡地生活着,所有痛苦与想念,病痛与哀伤,都得自己担着。正如先生告诉我的。冷暖自知。而娘亲,以及我的家,多次争吵后我疲惫于这种状态,回家的次数就少了。不论是学业上的压力,还是其他,我一直坚信选择的路,最终也是自己走下去。
只是我也害怕时过境迁,害怕物是人非。
那个曾经斯文干净的小男生后来在QQ上遇见一次,他诚恳地向我道歉。我无关紧要地发了句“你是谁。”那句话成了秒杀,头像瞬间灰色。我突然叹了一口气,也罢,就这么过去。
许久未见的老师生了宝宝,当我们去看望的时候,她对我却突然冷漠起来。我僵持在哪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在她意识里,怎么也想不出曾经看上去乖乖牌的我,如今一身中性时尚的打扮,她对曾经的学生感到陌生,感到不可思议。那一点点堆积于她身上的感激和想念,我突然不知所措。
很多个晚上我常常梦到小时候因为自己无法收拾好绘画的工具,那些东西就被娘亲扔出去时,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是我无法挽回,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去收拾好他们。就像漫天覆盖的回忆,因为是回不去的记忆,所以才有个刻骨铭心的名字叫做回忆。
所有一切都定格,那些个曾经轰轰烈烈也或许平平凡凡的日子早已过去。娘亲、老师、先生、的朋友、许嵩……。包括我。终究都是过去的时光罢了。此后冷暖自知。
这次仍然听许嵩的歌。听的是《单人旅途》。
恍然间我潸然泪下,可是木已成舟。
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