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夜沾湿恍如隔世

初三/散文/896字/254℃/2025-03-19 01:44

细密的雨水纷纷扬扬的落下,无数柔软的雨丝交织成一席朦胧的纱衣,笼罩了世界,眼底似起了雾气,弥漫了那是,氤氲的从前恍如隔世。

车站离家很近,在左48度角时就能看到自家那块由三原色组成的招牌肆意闪烁。明晃的色彩透过树叶缝隙冲进了视网膜,在脑海中跳动。

或许是因此,母亲每次都会陪我等车,直到我跳上车才一个人离去。

曾记得,第一次独自乘车的我无可否置是兴奋的,我甚至感觉到我心中那些长期冬眠着的叛逆细胞都已逐渐复苏。喧嚣着,尖叫着冲出体内,它们不断呼喊着,逃呀、逃呀、逃呀,以一种不羁的姿态复活。耳边,母亲碎碎念叨着,叮咛着,却都被我不着痕迹的忽略,可那极具穿透力的“嘈杂”声音还是划破层层空气隔障,直击耳膜。而这时,车子如计划好般如期而至,适时的“解救”了我,我便毫不迟疑的上车,只丢下一句凉薄的“我走了”。上车后,竟还是忍不住回头,隔着厚重的玻璃,回望母亲那渐行渐远的单薄背影。

而如今,却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习惯了母亲的陪伴了呢?

我擎着伞站在雨中等车,耳边出奇的安静,只有沉闷的雨滴,散落着,消逝了,安静的不像话,一如被隔绝的世界,就算是末日也只是旁观,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尖叫,而我却只能失声,黯然低头,脚边是个泥泞的水坑,雨落处晕开一圈涟漪,不断扩大,最终也只能渐次湮灭,然后被遗忘,一如从未出现过。

我身看向家的方向,试图捕捉母亲的声影,却无一落空,只留满心的希翼,如沸腾的水泡般持续膨胀,升空,直至爆裂,粉身碎骨的失望。

为什么这次不再来了呢?

为什么不再来了啊!

我心中反复思索着,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答案,我再次身下决心在最后看一眼,终于在屋前看到了那个熟悉却朦胧的影子,母亲站在屋檐下,似乎同样在张望,我却看不清她的表情。雨沿着屋檐划落,水雾般将母亲笼罩。那一刹那,母亲似乎有些不染纤尘之态,与我,恍如隔世……

我终究明白了,不论我怎样坚信叛逆细胞一直根植在我的体内,或是曾有过多么强烈的离家的欲望,我依然还是那个巨蟹座极恋家的孩子,无需自欺,然后其人。

家门前的那块牌子依旧不知疲倦的闪烁,在雨中明艳的舞动,雨水在繁盛的绿叶间游走,沿着流光的茎叶脉络滑落,沾湿了多少往事匆匆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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