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携带着十二月末的冬日特有的凉意,袭进半合未开的琉璃窗,折射着别样的光芒。温一盏清水,看着打散在檀香木地板上的幽漠眼神,牵扯起的嘴角透着那朵漾不去的笑,恰似摇曳的残花,亦如凋尽的落枫,美得恍若久久失神。
我总是走在岁月的尾尖上,然后回首,却见江水东流。
对岸的那株杨柳谁来画上那个年轮圈,隔岸的倚树者是否介意枯叶点装在他身上?盛满他白球衣的帽子,飞落在他白色的球鞋旁。吮吸着草香,倚着树木桩,淡淡地看着泉撞在石上却不喊疼。看着带锯齿的野花划破手背,血色密密地渗出来,然后浅浅的笑。
人合眼,水长流,叶纷飞,谁又在思念谁,谁又为往事后悔?
走过的半个冬季很长很长,像是涂着空洞的淡妆,像是风绞割着脸庞却总显不出暖。走过的岁月很长很长,却又只是一个脚尖到脚后跟的距离,蹬着细跟的高跟鞋,看着斜斜地带着笑意的影子,其实真的很短。如此踉踉跄跄的狼狈模样,铜镜里的脸庞褪去华丽的妆。岁月绕指弹破的弦,是否还记得我们笑着说再见。
半遮风,半掩琴瑟,半片天。
天唯美得没有一朵云,香山落叶林里寂静得没有一点人影,苍苍白白,少了装饰的淡淡纯纯。我和着风,迫切的闯入,然后天变色,落叶飘飞。错乱的步伐挑破寂静的湖面,倒影出一张素颜的脸。各异的鹅卵石,摇尾的鱼儿,纷纷扰扰的动态丽色,似一针一线的锦绣织出华年。
浅妆,皎月似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