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仑者,石城金陵人也。尝授吾班数学。而成就远大于数学之外。
仑势壮,气雄,姿俊美。久之,声名振焉。秦淮之人无有不慕其体型者。然伦谦卑过人,好以常人自比,辅以俊美之体型娱人。故时人复以其圣德为荣,褒贬于巷尾,终日不倦,久而为天下闻。
其传道授业解惑者,曰数学。每至上课,或捶胸顿足,或疾步而奔。时困难抽象之物,经伦之点拨,立有醍醐灌顶之感,则豁然开朗。课上,其妙语连珠,众妙毕备,吾辈常常捧腹而不能自已,声足以撼楼矣。是时,邻班教师愤而关门之声接踵而至。课堂之活跃若如此。故课之未尝昏昏然,而容光焕发,欣欣然矣。每日盼伦之来临,以为人生之大幸也。而伦有癖好,喜坐于垃圾桶之上。每忆之,先映入眼帘必为其端坐于垃圾桶上,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忆至此,不由哑然失笑也。
伦恃其势壮气雄,常约违规之生于办公室面谈。当是时,门窗紧闭,无以窥室内之事。但时闻狼嚎传出,众畏畏然而不敢进也。更尝约学生与厕所会谈。其办公室之私谈已引人之甚,无论厕之会谈,故围观者甚众,皆可观生俯其地而撑其身。久之,则四班五班之生力大如牛,声如狮吼,皆出于此乎?然每至会开,邻班教师苦之,盖因其顾三尺高台下,所剩者十之六七,余者皆之厕而围观之。或怒之,三令五申,然每至会开,仍观者无数。
伦知劳逸结合之重要甚矣,好游戏。常玩电脑于课后,联机同玩于超、赞、康之属,曰星际。每开玩,则室外学生云集,过路者皆驻足而观,或疑而询之,或跂而望之。每每交通塞流,门可罗雀之处突水泄不通之时,便知伦玩之而不亦乐乎。或急于厕者,往往堵于此,兼受身心之磨砺。当是时,腹胀之,心急之,火攻之,故忿忿然而欲强行取道,然岿然不动也。故课上许久,才从厕中出,汗流浃背,泪流满面,时仰天长叹,曰其华容道之迫急、蜀道之难行也!
伦亦通美术。尝作图,与图形中加矩形。吾未见奇图,均觑觑然不知何物也。或疑之,或询之,或自已通晓而自擂之。后伦谈之,哑然曰,仅一直角矣。闻者皆晕。其画技出神入化若如此,吾败下风而无话矣。
涛哥六年六月初,尝一试,曰二模。考数学之时,沉沉矣,未观题号而胡乱填之,仅答案而未对题号者,皆错矣。待明之,远晚矣。初闻噩耗,顿觉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吾之后悔不迭。诉之于伦,然泰然自若,并称焉知非福?大惑,忙询之。于是伦以数学之逻辑,政治之辨证,历史之成败并文学至理名言细细说之。此少入民革,兼济天下者,真良师益友也。孰多见乎?
更有佯狂之人,狂言对吾:汝如仅混与伦,便已足矣,此真鸿鹄之志哉。闻之,愤然而不平,告知于伦,然未愤,而曰,人不知而吾之不愠,岂非君子乎?言毕,观之,俨然一谦谦君子其容宽船纳百川之胸怀。
至此伦功宜称帝,然犹为人名教师。所以婉拒帝位者,低调使之然也。是故以本纪记之,以彰其帝王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