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丽江散心的那段时日,总是喜于踏步在长满青苔的石板上,静赏眼前的小桥流水人家。
踏在脚下的青石板,被百年风雨打磨得光滑似玉,漫步于其上,一股静谧油然而生,眼里眉间都是说不尽的享受。
我没有看手中煞是可爱的手绘古城导游图,也没有管我似马儿般翻腾的思维,只剩下一个念头,往前走,前走……
忽然间见到一对祖孙,爷爷应该是银匠,手中拿着小锤,在不停地敲打放在木墩上的银片,一锤又一锤,不知厌烦。而小孙子就在一旁站着,神情十分专注,小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水灵的眼睛似铜铃般,对于爷爷的动作专注的很,也许是为了传承家族的手艺,还有接下生活的重担吧!但是,在他们眼里眉间传出的只有无尽的祥和,还有那种亘古不变的自然……
那种存于眼里眉间的情,很普通,但却寻回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记得你在往时春日前,你总是拿着花籽,在庭院前的花坛仔细埋下,浇水施肥;夏日,你总约渔友去南湖钓鱼,常常在十点多回来,手中还有一个装满鱼的鱼篓;秋日,你会支起秋千再把我和姐姐叫来,笑眼看着我们争抢;冬日,你会在南湖冬泳,像白里浪条般在水中畅游……
今时你脑血栓犯病后,总是会看到在家中躺在床躺着的你,一根拐杖倚在床头默默无语,仿佛诉说着你过去七十多年的人生,难以想象这曾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那种孤寂样子一点都找不出来是那个在大院中为家人而意气风发、精神奕奕、干劲十足的老头。
我很怀念当时你看见我与姐姐嬉闹时的神情,你原本没有太多皱纹的脸皱了起来,眼睛就如同弯弯的月亮般,笑意直达眼底;那眼里眉间的神情,和眼前的这对祖孙散发出来的一样,那么的祥和,有种说不出来的自然感……
记忆中的你总是那样的护短、倔强、偏执,但却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让邻里佩服,我相信,就是眼里眉间的情铸就这样的你,这份情顺着血脉赠予了我,使我也同你一样。
此刻,我认为用蔡淳佳的“眼里眉间”结尾再合适不过了:
人一别枯萎了花蕊
茶和饭减少了滋味
你放了太多爱在我眼里眉间
可以不用眺望天边也能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