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孩子最叛逆”,听见这句话,我笑了。可笑容还没绽放,就已经被忧愁取代 。“青春期”、“叛逆”,这两个词反反复复回响在我耳边。“如此似曾相识”。是,我记得,那是我最后悔的事。
初一初二的我,正值青春叛逆期,竟就做了件这辈子最傻的事。我伤了她的心,一个那么和蔼,那么慈爱的老师的心。
我从小就什么都不怕,也不怕老师。可那一年,在我还没有发觉时,我就已经掉入了青春叛逆期的魔网。
“你不该这样……”她和蔼的话就是钻不进我的耳朵里。“我没错,凭什么受罚?”我一脸不在乎,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可她依旧不怒不恼地对我说:“可是,和同学打架你也有不对,是吧?”我厌恶地过头:“是他先动手的,想让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可能!我凭什么受欺负?”我两手一叉,就不肯软一句。“可你没受欺负吧?,是你打伤了人家呀!”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他能不能打过我,他心里早该有数,来惹了我,还指望能平安离开吗?再说,我也没用力啊,不就是贴块创可贴,抹点紫药水,青两块肿两块的事么,什么大事啊!”我冷漠的注视着一切。“老师不怪你,你还小,又正值青春期,正是叛逆的年龄……”我再也不想听她啰嗦,身离开了办公室。任她叫我却不回头。
上课前,后出来的同学告诉我,她看着我离开,怎么叫我也不听,她的表情好失落。我皱起眉,是吗?是不是……我错了?但我很快就把它抛在脑后。那日要求写日记,我故意要和她作对,日记本上只写了一个“恨”字,便交了作业。第二天发下来,我满心欢喜地想看看她给了我什么评语,心中偷笑:她一定要气歪鼻子了,哈哈。出乎我的意料,她用钢笔替我写了一篇日记,那一篇,全无对我的厌恶,反而充满关心、理解。我含着泪水,把那篇日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趴在桌子上,小声啜泣起来。
第二天,她班主任的位置就被替了下来。据闻,她辞职了,是因为家里的事。我呆呆地愣在那儿,有好一会儿,分不清上午下午,全无意识地坐着。她走了?还没来得及听我道一声“对不起”就离开了?我再也忍不住,冲出教室,跑到外面哭了个够,临下课前才回去。新班主任也没有半句责备,就让我进去。后来,我才知,是她,临走前叮嘱新班主任多包容我,照顾我。
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但我至今记得她,只因为想对她说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