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夜空,满天繁星像玉盘碎落的银粉,散发着暗淡忧伤的光芒。远处的万家灯火更是炫目的刺眼,川流不息的是轿车在高速公路上不知追逐什么的慌乱身影,说不上嘈杂的车笛声和着风铃的拍子演奏着乐曲,其间夹杂着忽有忽无的滴答、滴答……
岁月,总是在笔端悄悄溜走,伸手连清凉的发丝都触摸不到。蓦然回首,我恍惚发现,何时她两鬓已经斑白。我说,18岁了,我想和你谈谈。她嫣然而笑,眼角是浅浅淡淡的细纹,于是伸手抚摸,问:“是谁刻画上去的?”她依旧在笑,但是有那么多的无奈,“自己。”
玛雅预言的世界末日。我现在才十八岁,花季的年龄,人生的春天。我会抱怨,为何你总是走得那么急,让我来不及快乐。不!应该是来不及学会快乐。初春的桃花早开败,盛夏的暴雨亦停歇,晚秋的红叶已燃尽,暖冬的雪,今年不见了踪影。岁月,你嘴角微微的笑意,是在讽刺人间的浮华,还是在嘲笑整整十七个春秋,我还学不会珍惜?基督教徒说,作为亚当和夏娃后代的我们,打从出生在这片红海人间,就背负了原罪。若没有一颗虔诚的心,那便是罪孽,导致一生的痛苦。我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痛苦,有绝大部分都是来源于你——岁月。在你鞭笞着我前行之时,我懂得了什么叫痛,什么叫愁,什么叫恨。但痛苦的根源却是我自己,忘记了怎样体会快乐。
也许,玛雅的预言就是在提醒我这样惶惶无聊,浑浑噩噩的人。不是没有快乐过,而是太久太久的被你束缚,对快乐的伶仃渴望也在一张张淡漠的脸,一个个冰冷的眼神中消失了。于是,学会了用这尘世俗华包装自己,美其名曰:自我保护。于是,不再愿意惹一身悲伤,用无力去面对虚伪的假象。
可能是我太悲观,我也很想找个人对我一番说教,而不是独自一人仰望一直都蓝得纯净的天空,希望咸涩的泪水牵着脆弱倒流回心底,然后又一次木然的感受到眼角滑下的冰凉。被相信的人欺骗,那么就不要去相信,不要去认识,甚至不要相遇,那就没有伤害。如此,身边没有朋友,被人孤立。这是多么愚蠢啊!所以强颜欢笑,人人都戴着面具伪装,但是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更讨厌这样的生活。
氤氲烟雾散去,我终究看见了真实,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是一段年华。凋谢是真实的,盛开只是一种过去。你也许长长叹息,但是蝴蝶再美,终究飞不过沧海。岁月,我们谈谈,请你放慢步伐,让我抬头不再是一空星辰的暗淡忧伤,亦不是天空蓝到纯粹的空洞迷茫。带我梦回曲水边,看那烟花绽出月圆,重温过去的美好,让快乐回归每个人的身边,不再是你的施舍。
若你不答应,我只能说:“悲欢几何,唏嘘几何,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也是你最后的答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