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是山东高密人,离我家相去不远,也算是老乡,久闻莫言之大名,却是从感冒加重,百无聊赖,看逻辑性较强书看不进去了之后,才跑去爸爸的书房偷出这么一本书的。
黑孩是个可怜的孩子,大冬天里,穿一件单衣,趟在冰冷的河中,却只觉得河水温柔。黑孩是个敏感的孩子。他看得到一切,听得懂一切,赤条条的身子被煤灰染的黝黑,精灵一样生存在充满苦难的世界。
黑孩总是要寻个精神寄托的,先是善良美丽的姑娘,她带来的是母爱,或者,不管是什么爱了,只是纯净的关怀和爱怜。黑孩不肯和娘们儿一起在河岸砸石子,却甘愿和铁匠一起烧火受罪,这也是容易理解的,当然部分是黑孩倔强的性格使然,但大部分,在我看来,是因为打铁烧火,是一件吸引人的工作,是一件“有男人味儿”的活计。(比如嵇康很男人,他也喜欢打打铁,而且据说手艺还不错。)在河岸敲石块的女人们的东家长西家短,和另一旁的炉火汗水号子逬起的火星溅起的水烟,完全没有可比性。不是我贱,大家尽可以想想,一堆女人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好说的?
然而美丽温柔的姑娘投入了中看不中打的爱人的怀抱,打铁的老师傅被小徒弟挤兑走了,小徒弟频频指使黑孩去偷萝卜……黑孩却不知是真看到了还是假看到了一个透明的,美的惊人的萝卜。之后便念念不忘,满脑子是这透明的萝卜。就像当时把绣着花的手绢藏在桥缝里一样,黑孩的爱,深情而专一。可是难道黑孩想的只是这跟萝卜吗?当然不会。透明的萝卜,完美无瑕,炉光中闪着神圣的光辉,仿佛是在微笑的注视着黑孩……这只是一种安慰,是希望,是奇迹,是在贫苦无望的人生中的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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