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是家里最严肃,最不苟言笑的人;也许他的身份地份是家里最低的,但我知道他是真心待我的。
与其那些逢年过节只送钱的人来说,我更喜欢二叔。纯朴的会做些实际的,比如酿坛子酒送过来。
村里人不多就十几口人,二叔是住户中的一个。每年过节村里都会酿梅子酒,二叔的手艺好的没说。甜中带辣,后劲十足,这是村里人的评价。莫显土,要说庄稼人图的是什么,累了讨碗烈酒喝,回家倒头睡。若教城里人那个什么XO来喝,定要说难喝了。也正是如此,我和二哥总会在酿酒前一天,去偷房梁上晒的梅子。可每次都会被二叔抓到将我们赶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抓的多了,自觉没趣便没干了。直到后来,二叔年迈了,手不稳把握不住分量便没做酒了。去年我回去了一趟,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坐在一起烤火,二叔颤巍巍的将我拉到外面。手里掏出了一把梅子递到我手上,沙哑的说;“娃,惦记很久了吧。”我看见梅子,赌气的说:“二叔,你不是舍不得吗?给我作甚,自个儿藏着吃吧”二叔轻轻的叹气道:“娃,我知道你还怨我,若是换现在我还能酿酒仍不会给你。二叔当年不给你,你知道为啥吗?咱活了一辈子,人虽穷没文化,可还是知道要讲诚信的。二叔酿酒是答应给别人的,少了梅子分量就要少,若拿水兑就辜负了乡亲们的期望了。二叔这样做,也是为了教你讲诚信。你是咱村最有出息的,将来定要干大事,可不论是混官场还是商场二叔都希望你能讲诚信。就像这大地,跺一脚踏踏实实的。二叔虽然希望你将来能替我老范家争口气,却不希望你赚那黑钱。二叔当了一辈子农民知道老百姓们的苦。记住二叔的话,二叔能教你的只有这些了。”说完,二叔叹了口气,望着那满星的天老迈的离去了。我拿着双手的梅子,望着二叔的背影,悄悄地流下了眼泪。
的确他没文化,但他作为这老实的庄稼人,却更懂怎样去栽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