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于回忆的人,已经离成长的道路不远了。
能够有勇气回忆起过去的自己,是一种勇者的姿态,也许那些记忆已经悄然散落到漫无目的的各个角落,春夏秋冬里,但是每到遇到与记忆有重叠的地方,回忆还是会像洪水一汹涌而来。
杀你个措手不及的记忆终究还是没有被你搁浅至深海,大概是冬日到了,素日里喧嚣满满的停止了发声,给思忆一个辽阔的空间,任它无限疯长起来。
总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每到冬的时候,那些发生在春夏的事总会一起成群结伴的来跟我打招呼,是因为冬的宁静吗
还是因为冬日冷静而又自持,让你不至于失控与铺满细细密密的记忆棉纱的小巷。
那些鲜活的、值得怀念的往事,都已匆匆远去,不留痕迹。然而,在一个冬日的午后,沿着雪花来时的足迹,去执意的回味,那已经沉淀已久的过往,仍清晰如初。
当再一次回到苍老的庄子,穿越那一条小巷时,总会走走停停,因为,不舍得遗漏点滴印迹。贪婪地回味着老旧的时光,凝视着小巷的狭长,斑驳的墙壁,沧桑的古槐,还有曾残存温度的青滑石,依然是最初的模样。曾经记得,抑或忘记的往事,已在岁月的更迭中,定格成了铭心的怀恋。
多年前,那些青涩的文字,静静地存放在柜子的最下方,偶尔翻阅,点点滴滴也会泛起过往的涟漪,那些相逢在岁月之初的师长,挚友,如今已成了流年的经纬。你记得也好,你淡忘也罢,我却始终留你在我的记忆里,不失,不忘。
刚立冬的午后,翻阅曾经的文字,似乎已尘封许久。几多繁复、几多淡然、几多欣慰,几多遗憾,早已成了过眼云烟,留下的,只是后来的回味。
北风已有些料峭。一季花开,又一季花落。山野,那光秃秃的枝干,已成为冬日的使者,坚守着一片空旷。在这寡淡的季节里,我总以虔诚的姿态,趁着大地还没有冰封,播下一枚枚期待的种子,只希望来年有所丰硕,好好收藏。季节里的深情絮语,只有流年里的挚友,能读懂。
浅冬向暖,将心事在阳光下晾晒,把一份素念轻轻挥洒在窗外,让怀恋的种子,随着一枚叶子的飘落,落入尘埃,变成来年一抹绿。
黎明的小径,我俯身捡起一枚蜷缩的落叶,上面写满素简小字,成就了一片侠骨柔情。它也许会随风儿飘向远方,落在我期待的岁月里,然后字字生香,渲染成一片葳蕤。
立冬过后,雪花总会不约而至。寒冷步步紧逼,我常常躲在温暖的居室里,窥探窗外的寒彻,空旷,以及晶莹的雪花。瞬间,季节的寒冷,雪花的诗意,银装素裹的浪漫,还有雪野里人们牵手的激情,融化为一种季节的液体,涌动于岁月的深处。
时光的沙漏,也许谁都没有经意,却一点点流失。曾经的过往,由于岁月的复加,层层叠叠,有所厚重。心事,就掩埋在这莅临不久的冬日里。
清冷的黄昏,我依旧会沿着开元路南行,拉高衣领,戴上耳麦,漫无目的的前行,聆听着《五月的缘分》,一遍又一遍。旋律里的点点滴滴,都会成为冬日黄昏最美的畅想……
午夜,室内温度依然偏高,开窗透气,可冷风又起。遥望夜色,曾经的冬日,曾经飘零的雪花,已覆盖了错落的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