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乘行着竹片似的小船,徐徐地穿过两岸层峦叠嶂,也依然故物,顺流缓缓向下。两岸倒是有许多柽柳,舒展着自己的腰肢,分外妖娆。这儿倒是有浓重的乡土气息,耕田用牛,赶车用驴或骡子,赫然一派生机,也有独坐在岸边垂钓的,更是两岸郁郁葱葱的山林,随着山那边的清风,也“簌簌”地翕动起来。
到了县城外,天空倒是一直没有放晴,还飘落着细丝般的小雨。县城是远近闻名的古城,刚刚走进喧闹的人群中,就好似飘来飒飒的书香气息,再闻闻——这是茶香啊!不自禁地向遂前去,这新奇可不一般了,小小县城,竟有数几名吹些糖人,糖葫芦的小贩。禁不住孩子胃口,便嚷着要了串来吃,外面甜腻,里面舒口,就这样一边啜着一边在市街中穿行。
人群挨挨挤挤的,有些生怕便被蹩到了脚而倒在有些湿漉漉的泥地上。行了不久便看到了一座古时断案审案的县衙,门上有狴犴,威风凛凛,所见所闻便是如此了。
行了不久,便真的来到了一个茶馆,不,应该是书香门第。馆前门联十个大字倒让人觉得饶有新意:“花馥千山绿,茶飘万里香。”便让人有忍不住前上饮去一杯的冲动。外面是稍显斑驳的外墙,屋顶仍是碎瓦铺着,门庭若市,几乎所有的饮茶之人都齐齐地涌向了这儿。还是沿着楠木的小阶梯缓缓上楼去,有些许的文人雅客,也可说是儒士儒生吧,在此一斟一斟地品着茶。实然大多是游客,前来赏玩风光的,也有些精神矍铄的老者,邻座就有一位:“这黑乌龙茶挺醇的……”
又一邻座老者道到:“但实缺了些鲜甜味,与以往的比,可是苦一些,口感也下来了些……”
一睹便是这家茶楼的老茶客,我心中是不甚欢喜,还想再听下去,那俩两鬓斑白的老人还便又眯起眼睛慢慢享受起茶来,一言不语。我也轻尝了一小口——不愧,真是磬心磬脾,不留余力地一口饮下,只感觉身旁也不再寒寒兮了,胃中暖翼翼地,淡淡的香从口鼻沁出,这味道流连于舌尖,轻弹于腹内,以至于谁人脸上都会现出快意之笑了。
还有些的,在这儿早已呆了一个上午了,这茶的吸引力,竟使人们一次一地泡茶,饮茶,早已忘记了时间了,整间楼茶香飘溢,足够众人们心灵的迷醉……
直至今日,舐舐舌苔,还有那一丝苦淳而在。
初一:刘佑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