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到四川二郎镇采风,和一位老人交谈。老人在北京住了一个月刚回来。贾平凹说:“北京多好啊,怎么不多住些日子?”老人说:“北京好是好,就是太偏远了。”老人和他的话,为我们再现出吟诵着“心远地自偏”诗句的东晋诗人陶渊明的形象。
人生,总是要把自己的心交给一个叫做“故园”地方;从此,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外边的世界多么美好,故园必然都是一生的牵挂。
正如前边这位老人心系故园二郎镇,虽是在大都市北京却仍感觉偏远。正如陶渊明心系大自然这个“故园”,虽是“结庐在人境”,却仍能感觉到僻静。
与之相似,人生也总是要把自己的心交给某一种热爱的事物。热爱养花的人,很少会去逛那繁华的街市;热爱钓鱼的人,休闲时总会拿着鱼竿来到河边;热爱读书的人,即使是在闹市也能闹中取静;热爱绘画的人,看到白色的纸就想把它涂满……
“心远地自偏”,这是因为我们早已把自己最初的最纯真的感情与故园系在了一起;这是因为我们早已把自己最初的兴趣、情感与最爱的事物系在了一起。人生最初的选择,把心交给什么,选择什么样的最爱,看似只是人生的第一步,实则却关系到人的一生。
我们对自己青少年时代的恩师,总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原因也正在于此;恩师影响了我们的一生。是恩师的教诲、引领,才使我们走上了正确的道路,从此,“心远地自偏”,我们心无旁骛,奋斗一生。恩师的教诲、引导,我们最爱的事业,犹如我们心中的故园,无论我们的心是否流浪,怎样流浪,我们总也忘不了回归。
人生最初的路,切不可走错;人生最初的抉择,切不可选错。恩师的教诲、引领,不能等到成年后才懊悔未听。到成年后、或者老年时才明白“阆苑虽好,不是久留之地”、“北京好是好,只是太偏远”,而青春已去,生命将止,一切就都已经为时太晚。
人生最初时候,把心交给什么?心,应系怎样的故园?不能不深思。切莫要,“误入‘歧路’中,一去三十年”。